听到“木将军”三个字,观音脸色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金蝉子更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畏恐。
“说我不在,不在。”
金蝉子嚷嚷道。
“哦,那我去跟她说。”
胖和尚道。
“你说说,你这是在修哪门子的行?”
看到观音精神奕奕,还准备拉着他再辨个三百回合的势头,金蝉子打了个寒颤,马上改口道:
“等等,见,见,我这就去见她。”
说着,化作一溜风,落荒而逃。
边逃边懊恼道:
“我居然妄图跟女人讲道理,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金蝉子……”
背后响起观音的咆哮。
胖和尚大步一移,拦在了准备去追金蝉子的观音前。
“地藏,让开。”
观音喝斥道。
地藏摇了摇头,一脸认真,人蓄无害,道:
“阿金说,他修的是‘因果道’,他现在在种善因,他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是在证道。证道是艰难的,所以我们要有耐心等下去。”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观音阴沉道:
“他疯,你也陪他疯?”
“阿金说什么,我只管照做。”
地藏憨笑道。
前庙,大堂。
金蝉子蹑手蹑脚地藏在屏风后,探头张望,看到了大堂中摆满了未开封,足有二十余大坛酒,不由眼晴一亮。可当眼角瞟到站在窗前的一抹红裳,他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力。
还是辙吧……
他怂了。
“金蝉子。”
一声娇喝。
“哎,在,在。”
金蝉子身子一挺,愁眉苦脸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将军大人,有何吩咐。”
“叫我名字。”
娇俏玲珑的红衣女子不满道。
“是,木瑶将军。”
金蝉子正色道:“木瑶将军百忙之中,来我这小庙不知有什么事?”
“找你喝酒。”
木瑶抓着金蝉子拉到桌前坐下,从桌下拎起一大坛酒:“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我今天非把你灌醉,叫你把心窝子掏出来给我好生看看。”
金蝉子看了看,大堂中摆满的二十余大坛陈酒,都是皇城里最有名的酒坊,最老的老字号,酿出的最上乘的老酒,平时都是有价无市,不知道木瑶怎么弄来这么多的。
“不是直接搬兵去抢的吧。”金蝉子恶寒地想,不过很快念了一声“罪过”,这样想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自己花了一百年教善一国人,容易么。
他咽了咽口水,挣扎道:“不妥吧,佛门清静之地……”
“你这哪门子的佛,哪门子的门,连尊佛都不供。”
木瑶鄙视道:
“再说了,哪有你这样的和尚,不好好修行,吃肉喝酒不说,还好色。”
“佛在我心中。”金蝉子小声辨驳,底气不足。“就算供了佛,你们也见不到真佛。真佛都呆在灵山呢,哪会看你们一眼。”
木瑶兀自沉浸在气愤中,捏着粉嫩的拳头,将桌子拍得“哐当”一声响,忿忿不平道:
“更可恶的是,好色也就罢了。可老娘倒贴你三十年,你他娘的却给老娘装纯情。”
“木瑶将军,咱们不谈这个行不。”
金蝉子缩着脖子低着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寻思着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个劲地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年,他和地藏初到祭赛国,干的笫一件事,就是破坏了一个富家千金自导自演被匪徒绑架,给书生英雄救美的机会的闹戏。
这娇蛮任性的小姐,就是木瑶。
谁曾想到,自那之后木瑶居然赖上了他。
先是缠着他学武功。
谁叫他们俩人从天而降,三两下就打得真绑匪扮的假绑匪满地爪牙,潇洒得不行。
他实在是烦不胜烦,指点了她一下。
哪知道木瑶眼光贼得厉害,看出了两人的不凡。
后来又磨着金蝉子教她法术,教她修行。
说起来,她的根骨还是上佳的,只是性子野,心不定。一百年,马马虎虎修到了天仙境。
女孩子都爱美,木瑶三四十岁时,又缠着金蝉子教她长生不老之术。佛门哪有这样的法术啊,再说想要长生不老,关键还是靠道行。
木瑶的道行离长生不老差得十万八千里远,不过经不住木瑶软磨硬泡,金蝉子头脑热,费了老大的劲给她弄了一颗九千年的蟠桃。
因果这东西,金蝉子现还没证道明白,所以真的说不清楚。
当年他只是想种个善因,才对木瑶“英雄救美”的戏横插一脚,可结的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木瑶七十岁时居然当了祭赛国的女将军,英姿飒飒,不可一世。
而那个书生,后来考取了功名,做了国主独女的驸马。国主死后,驸马顺理成章地成了祭赛国的新国主。
更离奇的是。
木瑶长年缠着金蝉子,一来二去,竟暗生情素,喜欢上了他。
木瑶心里不藏事,喜欢就是喜欢,从来都是直直白白地面对金蝉子。金蝉子却畏之如虎。
“再不谈,老娘就老了。”
木瑶不怀好意道:“今天,老娘非把你灌醉。”
木瑶拿碗倒满了酒,却现金蝉子正在出神,手上捏着三根金灿灿的毫毛。
“喂,陪老娘,能不能专心点。”
“啊……”
金蝉子回过神,攥着手中的三根金毛直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