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其实都是在不停的往前奔跑,停下来,庸碌的生活就会追上来,楚越接下来要处理的俗事不少,但至少目前他想把那些事情抛到一旁。
高高的院落围墙,盘绕着妖艳的玫瑰荆棘,院子中一颗梧桐笔直而上,树干上下拉摆放着秋千,一旁带着桌椅,阳光斜斜的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静谧和安详。
甜夏站在别墅二层客厅,干净的青白地板之上,看着地面倒出来的人影,拽着楚越的衣角有些局促,楚越左右看了看,然后发现了大厅柜橱上摆放了不少书籍,一旁的落地窗户前摆放了圆形玻璃桌,窗帘随风摇曳,桌子正中央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斜放着钢笔,阳光洒落进来,斑驳出尘。
楚越走过,上面用很好看的清秀笔记写了几个字:待暮年,静坐亭前,守一墙花开。
吴蓉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带着笑容,“怎么不坐下”
楚越带着甜夏坐了下来,不要说甜夏,他都感觉有些紧张,这里如果没看错应该是燕京的市中心,过来的路上还看到了很多高等学府,这样一套别墅,值老多钱了。
楚越抬头看向吴蓉,捂着甜夏的耳朵轻声说道“老师,需要小白脸吗?您看,我还有几分姿色”
吴蓉笑了起来,“臭小子,胡说些什么”
“老师,你的背景不一般啊!”
吴蓉笑了笑,“和你有关系不?”
楚越点头,“是没有,老师,我们住两天,等联系好房子就搬出去”
吴蓉把切好的水果递给他,然后递给甜夏,甜夏缩在楚越的怀里不敢接。
“没关系,甜夏现在是我女儿,就让她住这里”吴蓉说道。
“不用了,我准备在燕京买一套房。”
吴蓉抬头盯着他,眼睛时时刻刻都像是在笑一样,“你知不知道这边的房价?”
楚越摇头,吴蓉说道,“咱们现在身处二环,这里普通居室都要十万一平米,你一个学生哪里来的钱,据我所知,你家里家境一般,父母也帮不上忙。”
楚越暗自寻思了一下,他的钱还有310万,这是当初卖版权得来的钱有315万,到现在只花了五万不到。
小小的算一下,哦,够买个厕所。
目前的确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后续一系列琐事也会跟着过来,比如甜夏的上学问题,户籍问题,甜夏目前是挂靠在吴蓉这里,做什么事都需要她出面,的确和她住一起是好的,但他面子上过不去。
“男子汉大丈夫,我不能被女人包养”楚越说道。
吴蓉眼角扬起,“我也没说让你住。”
楚越叹了口气坐下来,“老师,不考虑一下吗?会暖床,会喊666”
吴蓉盯着他,把他盯的发毛,“好吧,我住学校宿舍!”
“你学校?臭小子,不准备回夏海了?”
楚越点了点头,把他和好人马文富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说了出来。
“噗,你和李宏文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就是人品差了些。”
楚越喝了杯茶,“瞧您说的,我这叫匡扶正义,再说了,我也没说我是好人呀,宏文也是,那小子比我还牛,现在整个人变得蔫坏蔫坏的!”
吴蓉无语。
下午的时候,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小雨,雨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象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也不出响声,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和人心。
初冬时节,树木干枯的枝条朦朦胧胧有了一层水珠,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地面也湿润了许多,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
吴蓉,楚越,相对而坐,桌子上还有两杯热腾腾的咖啡,甜夏斜靠在楚越的怀里,手上摆弄着那只纯白色的泰迪犬。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吴蓉拿着笔在那本摊开的本子上写了几笔,然后放了下来。
楚越的视线从屋檐落下的水珠转到她的笔尖,“在写什么?”
吴蓉把笔记本递给了他,楚越看了看,写的是:独院寒意少,冬月雨仍飞。
看不出来,吴老师还是个文艺少女,楚越对这个不感兴趣,但不妨碍他觉得吴老师瞬间逼格高了很多。
见楚越不没怎么看的样子,吴蓉笑了出来,“忘了你是理科男了。”
这话有歧义,理科男就不懂逼格了?
吴蓉说完就要把本子拿回来,楚越一巴掌压到了那本本子上,“老师,理科男也会写诗。”
吴蓉摆了摆手,“知道啦,不会取笑你的。”
楚越这会儿认真了,想了想,拿起笔刷刷的写了起来,“忘了说了,老师,我不仅会写诗,还能秒产。”
吴蓉撑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他,这个孩子总是不服输,让她亲切的同时又觉得无奈。
吴蓉接过看了看。
“一点残红欲尽时,乍凉秋气满屏帏,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对比院落里的那颗梧桐,真的是应时应景。
吴蓉有些惊疑的看着他,“你写的?”
楚越点了点头,“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蓉笑了笑,“我不信。”
楚越问道,“怎么才会信?”
沉吟了一会儿,吴蓉指了指自己,“要不,就拿我为题,写一首诗,你能写出来我就信了。”
楚越看着她,她就往那里一坐,拿着一杯咖啡小酌,带着像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