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前步伐蹒跚地回到宿舍,路建华心力交瘁地趴在窗户底下的书桌上。他欲哭无泪地呜咽了,肩膀却剧烈地抖动呀!
听着手腕部传来的“滴答、滴答”声,他心知肚明:必须尽快让小姨妹和孩子们离开宁县,去投奔他表姑父过日子啦!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责任感驱使着他全身又升起无穷尽的劲儿。他疾步走出了宿舍来到教师办公室,操起话筒拨了几个数字然后贴在耳边说:李师傅,我妻子和孩子们要去孝县。拜托您赶紧将电动三轮车开来新林学校,越快越好啊!
放下话筒走出教师办公室,路建华快速奔走了四个教室。将自己四个正在上早读课的孩子,和两个正在陶醉地欣赏月季花的小孩。全都喊到自己的宿舍啦!
一走进他的宿舍,路丽就发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爸爸,过几天期末考试就结束了。咱们真的不能等到放假了,再去投奔表姑爹吗?
闻听此言,路建华伸手依次摩挲着孩子们稚嫩的脸颊。不吭一声地点头啦!
看到这里,路志毅撅着嘴巴不满地嘟囔:爸爸,瞧您做的这些“胳膊肘朝外拐”的事情。可真是苦了自家人却乐了别人啦!我考虑清楚了,还是昨晚那句话。要走,你们走。我就算是饿得只剩一口气,也要留在这里参加三天后的高考哦!
路建华一听,就指着他的鼻子不容置疑地说:毅儿,你是家里的老大。必须在弟弟、妹妹面前竖起一个“能屈能伸、光明磊落”的好榜样呀!你妈待会就来了,你今天是去是留。可就由不得你啦!
说着话,他语气凝重地说:儿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之所以选择独自留在这里,也就是想告诉你郝叔叔侯老师和李老师的下落吧!所以,我才非得让你离开这里。唯有这样做了,我才能心安呀!
听到这里,路志毅的嗓门陡然提高了八音呗:爸爸,算您猜对了儿子的心。不管怎么说,郝叔叔是我未来的岳父。我绝对不会像您一样“胳膊肘朝外拐”呀!您竖起耳朵听清楚了,就算您不再认我这个儿子。咱也不能失去郝艳妹妹啊!
说着话儿,他转身奔到门边拉开门冲出去。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来人不由分说地将他又推回宿舍啦!
急乎乎的呼喊声,蓦然就讨厌至极地钻进了路志毅的耳中:路校长,郝副校长刚才骑着自行车出去了。您妻子也让人用拖车将几只行李包拖到校门口了,您现在赶紧携妻带子离开这所学校吧!
路建华一听,就转向进来的两个男老师递去眼色说:于老师、王老师,我刚才也联系了电动三轮车车夫。他一会儿就会到这所学校门口啦!可是,毅儿却总是不听话。你们帮我将他绑啦!
看见他的眼色,****和于向东就转向傻眼发愣地望向他们的路志毅。一齐指向他的鼻孔异口同声地说:孩子,你爸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别再固执呀!
话音刚落地,两人就猛地拍向毫无防备的路志毅。一个将他的双手反扭到背后,一个就去捧他的双腿。与此同时,两人转向外面的英语老师异口同声地大喊:吴老师、付老师,你俩去找两条塑料绳或者麻绳。快点去吧!
门外的吴睿、付雨晴闻声,立即转身奔进“校办毛巾厂”。急火慌忙地冲着正在清点产品的蔡雨露嚷嚷:蔡主任,拜托你替咱俩找两条麻绳或者塑料绳吧!
闻听此言,蔡雨露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边去仓库给她俩找绳子,一边莫名其妙地说:付老师、吴老师,你俩都是站讲台给同学们授课的人民教师。要麻绳或者塑料绳干什么呀?
按理说,这个问题也是一个寻常的问题。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随便一问”。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啦!
殊不知,这条既寻常又简单的问题。却触动了付雨晴心底那根神经立时敏感了,她没好气地说:蔡主任,你和郝副校长同床共枕十几年了。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你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听到这里,蔡雨露一下子想起丈夫的呓语:李月娥,你到底跟着侯卫东去了哪里啦?我爱你,这辈子绝对忘不了你摄人魂魄的美。忘不了,就是忘不了----
在桃源市人民医院的“骨科急诊室”,郝建对她发飙:雨露,我已经当着这些医师和护士的面儿。答应爸爸等他小腿部拆线了,就跟他回宁县守着你好好过日子。你耳朵聋了吗?
想到这里,寻着两根塑料绳的蔡雨露眼睛立时睁得溜圆了。她转向身边的女教师惊问:付老师,你是说我丈夫又打算去寻李月娥啦?你俩来此寻找绳子,就是为了绑他吗?
付雨晴一听,就啜泣着说:蔡主任,眼下发生的事情倒是另一码事。你丈夫怀疑是路校长帮助侯老师、李老师离开宁县,并且为他俩联系了可以继续实现理想的工作。已经骑车去寻找对路校长极其不利的证据啦!
说着话,她叹息着说:哎,也不知道他查实了一切。到底会如何报复路校长呢?
话音一落地,付雨晴就拽过蔡雨露手上的两跟塑料绳。转身奔出这间校办“毛巾厂”的仓库,就像一支离铉的箭“嗖”地射向学校的宿舍区啦!
望着她急速奔跑的背影,蔡雨露眼捷手快地拽住迈动脚步意欲跟上去的吴睿。万分不解地说:吴老师,付老师说咱丈夫骑车去寻找什么证据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并不在学校里呀!很显然,她拿塑料绳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