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县教育局“传达室”外面,雾霾和雨帘将整个天地笼罩得密不透风。室内的气流中,烟雾缭绕、烟气熏人。呛得余大爷一个劲地弯腰咳嗽呀!
终于,他忍不住拍着书桌吼叫:侯老师,你也是“为人师表”的人。按理说,你该懂得吸烟量太大对人体有害无益呀!我就奇怪,仅仅过去半个小时。你竟然吸了十二支香烟啦!亏你还是人民教师,烟瘾还如此之大呢?
闻听此言,侯卫东的脸颊就立时泛上一层红晕。他尴尬地说:大爷,我找叶副局长有急事。可是,他的会议也不知道要开到啥时候呀?
他的话音一落地,余大爷就笑着说:侯老师,不管你事儿多急。叶副局长总得将会议开完了,才能来此见你哦!拜托你想开点,别再吸烟了。我快被熏得上不来气啦!
老人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侯卫东也不好意思再吸烟啰!
他掀灭了烟头,走到传达室门边。透过木门上方的玻璃窗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瞄向外面。双手合在一起默念着:叶副局长,求求您快些站到我的面前来吧!
侯卫东和我们一样,只是人类中的一员。不是什么会耍神通的仙人,也无法变成每个人肚里的蛔虫。当然就不可能预料到:此时此刻,坐在“副局长办公室”里的叶飞。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头烂额啦!
从上午八点多钟接到叶盼宽电话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中就频繁闪现着不祥之感:如今,郝建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我却无法立时赶到郝建的面前,替路建华开脱罪责。也不知道,郝建找到他和他的妻子、孩子们之后。又会如何对付他呀?
心急如焚地听着司机小王,连续拨通着“汽车销售公司”的电话。他的心儿,就犹如被十五只猫儿追赶着、抓挠着。“噗通、噗通”地狂跳着、刺痛着,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啦!
苦熬似的等待了半个钟头,小王终于放下话筒转身回复叶飞:叶副局长,上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有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的职员说,他们那里卖“导航仪”和“测路器”。我现在就去取回来哦!
闻听此言,憋闷得快要窒息的他。才觉得心里舒畅多啦!
心里一松呀,叶飞就想起刚才传达室余大爷的传话。就语气温和地说:小王,事情委实太紧急了。你取东西回来了,就立即将车子开到传达室门口吧!
领导发话了,做下属的人。谁还敢再多言,或者是不遵命呢?
小王清脆地答应一声“好咧”,就穿上雨衣拉开“副局长办公室”的木门。冲进被雾霾和雨帘笼罩的雨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视着前面的路况。脚下小心翼翼地迈动呀!
接着,叶飞拎起黑色公文包站起身穿上雨衣冲出“副局长室”。平时,约莫只需十五分钟就可以到达的“传达室”。由于雾霾和雨帘形成的天然屏障,愣是在雨地里艰难地行走了三十分钟。他才站在它的面前啦!
刚刚撩起雨衣帽子,侯卫东就冲出来抓住他的手臂说:叶副局长,宁县那里要出大事了。这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鬼天气,折腾得邳县汽车站领导不敢发车。我真是无法回去了,只能来此求您替我想过办法呀!
听到这里,叶飞语气沉重地说:侯老师,我儿盼宽刚才打来电话说。郝建雇佣了两位拥有精湛武艺的彪形大汉对付路建华,我已经让小王去“汽车销售公司”取“导航仪”和“测路器”啦!
侯卫东一听,就像个孩子似的激动得抱住他的肩膀泪流满面地说:叶副局长,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下辈子,我定将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哦!
叶飞拍着他的肩膀,摇着头说:侯老师,人心是肉做的。谁摊上了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帮这个忙啊!更何况,事情的发生也和咱儿子、儿媳有所关联。我又岂能“隔岸观火”呢?
说着话,他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侯卫东故意打趣:侯老师,你也是堂堂九尺男儿。在外人面前随便落泪,羞不羞呀?
闻听此言,侯卫东的脸颊泛上了一层红晕。他尴尬地接过叶飞递过去的手帕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羞涩地说:叶副局长,如果我去年听月娥的话去为人认识的外地学做生意。路校长就不必为咱夫妻俩联系工作啦!归根究底,咱才是给路校长惹下了麻烦的罪魁祸首啊!
他的话音一落地,叶飞气呼呼地说:侯老师,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你也是“人类灵魂工程师”,应该知道这个世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后悔药”买来吃呀!
侯卫东啜泣着说:叶副局长,我当然明白您说的理了。现在,我只渴望郝建晚些时候遇上路校长和他妻子、孩子们。等我坐着“邳县教育局”的专用车赶到宁县新林学校时,还能来得及承担一切罪过啊!
听到这里,叶飞望着外面铺天盖地的雾霾和雨帘说:侯老师,但愿能够发生“狂风暴雨逐渐减弱”的奇迹。我就有机会站在郝建面前说,你和李老师是我的远房表侄、表侄媳。是我调你俩来邳县陪伴我的晚年哦!
这时,两人的身边陡然白光一闪。“咚、咚、咚”的敲击声,随后就钻进了他俩的耳中啦!
叶飞和侯卫东不约而同地转头细看,就看见了“邳县教育局”银白色的专用车。司机小王忙不迭地大喊:叶副局长,快上车吧!
两人急忙拉开两边的车门,弯下腰身钻进去了。
在车灯的照耀下,小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