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露正眉头紧皱地苦思冥想的时候,耳朵里却钻进了郝建的询问声。她抬起头来盯视着他阴森森地说:郝建,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咱爸咱妈并没有和我说过,要去哪里呀?现在,你可以去寻找咱爸和咱妈。但是,却并不代表咱就相信了你和姐姐的话。今天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哦!
蔡雨露的话音刚落地,郝建就如同接到皇帝老儿的圣旨似的,折转身拔脚就冲进学校。也就半杯茶的功夫,郝建就骑着自行车冲出来。杨林伸手拽住了他的车龙头,善意地提醒:郝建,现在天色将近傍晚了。你都不明白到哪里去找人,漫无目的地去找人,谈何容易呢?
郝建摇头叹气地说:哎,我想去镇上医院看看,两位老人是否去了那里呢?杨林神色凝重地说:郝建,我觉得你家两位老人,平时一定挺疼爱孙女。今天早晨,他们肯定不知道郝艳回来。他俩大有可能去了汝城市咱们家啦!
郝建闻言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惊呼一声:哎呀,我怎么把这个茬忘记了呢?呵呵,真是太谢谢杨师长啦!(他说出“谢谢”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将杨师长灌醉了,强行玷污蔡雨花”的事儿。他的脸上,也不觉现出一层猪血似的红晕来,一直红到了耳垂处。心里默念着:杨师长,为了咱郝家也有个后代根。咱太对不住你啦!)
说着话,郝建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递给蔡雨露。挤出一些微笑来说:雨露,你先带着姐夫、姐姐回家吧。我去教师办公室里打个电话,问一下岳父、岳母哦!
说着话,郝建将自行车掉转头,自己的双脚随之快速蹬动着:自行车的脚踏板。一眨眼之间,他就像一只离玄的箭儿一样,“嗖”地一下就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前。丢下自行车就冲进教师办公室的讲台边,一只手随即操起话筒,一只手就飞快地摇下几个熟悉的号码。
一会儿,就听见电话那头传出岳父的声音:谁呀,找谁呢?郝建赶紧说:爸爸,是我。郝建啊!那头的声音迅间就陡涨了八分贝:哼,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啊。你还有脸跟我说话吗?
郝建一听,就明白了:艳儿已经把他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了她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啦。他忙不迭地对着话筒解释:爸爸,你家雨露除了长相极具“男性化”,她的言行举止也颇具“男性化”。任何男人遇上她,恐怕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咱不跟她离婚,已经是极大的客气啦!
电话那头,随即就传出气愤至极的大吼声:哼,你个臭小子。你休想和我女儿离婚啊!郝建急忙说:爸爸,我并没有想和雨露离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顺着她的性子哦!至于那个李月娥,我绝对不会把她娶进门。我只是想让她成为我的红颜知己而已哦!
接着,冷冰冰的话儿,如冰似剑地从话筒里蹦出来:哼,臭小子,你今天打电话来,就是来和我这个岳父大谈“不仁不义、寡不廉耻”的话吗?你再不讲人话,信不信我挂了你的电话啊?
郝建急得一边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一边急火慌忙地继续为自己辩解:爸爸,艳儿是我的亲生骨肉,雨露是艳儿的嫡亲二姨娘。不管怎么说,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和雨露离婚。我只想让那个李月娥,隔三差五地“慰劳”一下我孤寂的心儿。绝对不会对她动真情哦!
陡地,电话那头钻出一个女人戚戚然的声音:郝建,你别光捡好听的话说了。我们也年轻过,当然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现在不择手段想将结拜兄弟的妻子,搞成自己永久的红颜知己啦。这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你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咱们两位老人,也是七旬古来稀的年纪了。怎能看不出来你心里的道道儿呢?
这时,路建华善意的提醒声,钻进了郝建和话筒里:郝建,你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应该是询问你爸和你妈是否去过汝城市,军委大院内蔡雨花的家里吧?咱把叶老师、王老师夫妇安排好宿舍,就来找你传达上级精神。站在你身边等你,压根就没听见你询问一声,有关于你爸和你妈的问题。却只听见你在这里,和岳父、岳母大谈忒谈你的婚姻不好。你呀,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郝建一听陡地惊呼起来:哎呀,路兄说的是啊。我怎么忘记这个茬了呢?随即,他就听见岳母的奚落、嘲讽声:哼,还口口声声向我们保证,今生今世一定对雨露好呢。明明打来电话,是为了询问你的爸爸、妈妈的去向。却只字未提哦!
郝建禁不住委屈至极地说:妈妈,都是爸爸一上来,就揪住咱的缺点“借题发挥”。把我不知不觉地引进了死胡同里哦!您老就别再奚落、嘲讽我了,拜托告诉我,咱爸、咱妈是否去过你们那里啦?我中午时分回家就没看见他们,到现在还没看见两个人影。咱已经急得“嗓子眼冒火”啦!
话筒里又钻出冷冰冰的男声:哼,你爸爸、妈妈中午时分到了咱家后,咱们一见到他们就想起你这个臭小子,做下的“卑鄙无耻、目无王法”的事情。咱们就忍不住地把所有的真相,对说给他们听啦。然后,留他们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中饭。可是,却因为你这个臭小子,做出了伤害雨露的心儿之事。他们说,不好意思叨扰我们。就离开了咱们这个家哦!
郝建掐着手指说:爸爸,照此算来,咱爸爸、妈妈马上也要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