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庆升心事重重地驮着妻子肖华,骑在回n县的马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像个女孩一样乖巧懂事的郝建,缘何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现代版”陈世美呢?他压根就不会想到:他的儿子之所以“脱胎换骨”,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却源自于那场带有迷信色彩的婚姻哦!
于是,郝庆升一边“马不停蹄”地蹬动着自行车,一边气愤至极地怒骂儿子:哼,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地胡作非为。真是丢尽了郝家老祖宗的颜面啊!坐在身后的肖华,也附和着丈夫的愤怒:哎,谁说不是呢?这个混小子,让咱俩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见人啊!
郝庆升不假思索地接上话茬:哼,想我郝家祖祖辈辈们,全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的理念。在这个世上,也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家族哦!他敢这么做,我就打断他的双腿,让他整天跪在祖宗牌位前。磕头忏悔反思悔过算啦!
肖华闻言,泪水就像那“开了闸板的洪水”一样,“哗啦啦”地挤出她的眼眶,顺着她的脸颊倾盆而泻。她掏出手帕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懊恼万分地哽咽着:庆升,你说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混账至极”的儿子呢?如果,劝不回他“回心转意”的话。那么,咱今生今世就全当没有生这个儿子,咱,咱就“替天行道”算啦!
这一对年约六旬多的老夫妇,就这样一路气愤至极地、哀叹着、抱怨着:儿子的不懂事,让郝家祖祖辈辈们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啦!终于骑到了郝家门前的马路上,就望见:一辆黄绿色的“军队专用车”停在家门口。老俩口禁不住相互对视一眼神情轻松地说:呵呵,看来杨师长已经拦回了郝建。真是太好啦!
说着话,肖华就跳下了车奔向堂屋内,郝庆升支撑好自行车紧随其后地跨进堂屋里。就看见:杨林和司机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郝建双手环抱着紧绷着脸,低头在堂屋里踱来踱去。看得出来,他也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哦!
个性急躁的郝庆升,迫不及待地指着郝建大吼一声:哼,你这个臭小子,真是吃了狗屎失了良心。家风都被你----吓得走在前面的肖华,急忙转身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说:庆升,看你也不知道改改这个急躁脾气。这会儿,雨露一定在厨房忙碌晚饭菜。你怎么能如此大叫呢?
郝庆升这才猛然惊觉:哎呀,亲家翁、亲家母都已说过,郝建心中“另有其人”的事儿,绝对不能让雨露知道哦。我一急起来,就不顾一切的个性。真的差点误事啰!想到这里,他拉下妻子的手转向郝建低声说:建儿,你随我出去。爸爸有些私心话和你聊一聊哦!
其实,郝建从电话里听到岳父、岳母说了,已经把他想霸占李月娥为红颜知己的计划,全都说给他的爸爸、妈妈听了。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痛快过。用“郁闷至极”四个字来形容,肯定是一点也不为过哦!
深知父母个性耿直、刚烈的郝建,绝对可以想象得出:两位老人家闻听此事,一定会对他“嗤之以鼻”。心里怨恨他“丢尽了家风”的愤怒之情,一定比那江呀海的还要深哦!
因此,郝建不知道:怀着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自己是怎么骑车回到了家呢?他只知道:骑到郝家庄附近的孙庄马路上,自己撞了一个驮着一个小男娃的大婶。幸好,只是大婶伤及到了脸部、胳膊肘、两腿的膝盖处。那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娃,脑袋瓜还挺灵活,看到自行车快要倒下时,就身手敏捷地从自行车的后座上跳了下来。
可怜那个大婶,却躲闪不及地摔倒在地。她的脸上、胳膊肘、双腿的膝盖处,立时就渗透出鲜红色的血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哦!小男娃吓得大喊“奶奶、奶奶”,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身边,伸出小手去擦拭她脸上的血水。
当时,郝建吓得“七魂飞掉了三魂”。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那位大婶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推开了小男娃的双手。双手撑地吃力地爬起来,在小男娃拼尽吃奶的劲儿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望着他说:郝副校长,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塌下来”的事,看您都把自行车骑偏道了。给咱碰上了算咱“倒了八辈子的霉”啦!
说着话,大婶咬牙切齿地忍受着疼痛,眉头紧皱地将孙子拉在自己的面前,细细查看一番后。她紧皱的眉头这才猛地松开了,抚摸着小男娃的头叹着气说:哎,幸好三儿动作快。否则,今天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接着,大婶眉头紧皱地咬着牙,慢慢地弯下腰身哆嗦着将自行车扶了起来,转向小男娃吃力地说:三儿,坐上车子。爸爸、妈妈在家里等着咱俩,奶奶驼你回家。然后,转向郝建说:郝副校长,咱只是撞破了表皮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事儿,您只管回家吧!
哎,小人物遇到了大人物时,不管你是城市里的人,还是农村里的人,肯定都永远永远只能够自贬身价。更何况,眼下撞她的是孙子上学的学校郝副校长,她不能不为自己的孙子着想哦!
郝建当然明白:这位被他撞伤的大婶,为何如此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如梦初醒啦:郝建,大婶伤得不算轻。你绝对不能就让她这个样子回家哦!
想到这里,郝建拉着大婶的手说:大婶,咱一个人骑不了两辆自行车,咱请一个人帮忙驼你去这里的赤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