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车票,侯云飞顾不得回答售票员的问题。红着脸冲着窗内的售票员挤出笑容说:同志,咱今儿个有点急事耽搁买票了。谢谢你啦!
话音刚落地,他就脚下生风地奔进“候车室”。就听见年轻的女检票员动人的银铃声,绵延、回旋在屋内上方的气流中:各位旅客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去宁县的汽车马上就要出发了,请去宁县的旅客朋友们4号门检票上车吧!
听到这里,侯云飞急忙奔到已经空无一人的4号门检票处。将车票递给长相甜美的女检票员,红着脸尴尬地说:同志,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接过车票之后,女检票员一边剪票一边瞄向气喘吁吁的老人。只一眼,她就瞅出了他脸上的苍白和泛紫色的嘴唇啦!
这下,她不禁善意地提醒:老伯,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或者,是您有“晕车”的毛病吗?如果需要“预防晕车”的药,候车室里《便民日杂店》内有卖的。我可以吩咐去宁县的司机等您一会儿,您就快去买吧!
听到这里,侯云飞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噜、咕噜”地叫着。于是,他就拍着肚皮说:同志,我没有“晕车”的毛病。只是今儿个有点急事耽搁了,就没吃好中饭。才引起脸上出现了不适之状,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啊!
说着话儿,他接过自己的车票就飞快地跑出检票门。奔向停在西边的那辆“邳县——宁县”的汽车啦!
急得那长相甜美的女检票员,转身跟着跑出检票门冲着侯云飞的背影嚷嚷:那位老伯,您没吃好中饭。赶快去候车室内的《便民日杂店》买一袋“脆饼”,或者一袋“饼干”垫垫饥。要不然,会饿坏您的脾脏呀!
闻听此言,侯云飞急忙转头高呼:同志,我皮包里带有“脆饼”。你不用担心我会挨饿啦!
话音刚落地,他就转身登上“邳县——宁县”的汽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之后,就拉开皮包的拉链拿出一袋“脆饼”撕开了袋口,拿起一只“脆饼”放到嘴边咬嚼着----
片刻之后,侯云飞的脑海中。就如同反映电影似的,清晰地闪现出:路建华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面容;他的妻子朱玉和孩子们苦不堪言的言语;还有郝建指着他们一个个的鼻子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着。
接着,他身边的女乘客。就看见他时不时就摇晃着脑袋,咬嚼着“脆饼”的嘴巴。也随之蹦出咕哝声:嗯,不要----。不要这样呀!嗯,我该怎么办呢?不要----
如果,此刻侯云飞的身旁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女孩。她会以为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位患有精神病的老人。肯定会吓得嚷嚷:司机同志,我要换座位。拜托帮忙呀!
幸好,今天坐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望着不断转头望向老人的其他乘客们,她倒是不厌其烦地解释:呵呵,他只是做恶梦而已。大家千万莫要见怪啊!
除此之外,她还侧头仔细地瞄了几眼侯云飞手里的车票。看到是“邳县——宁县”四个字时,她的心里随之一松:哎呀,幸好他去的地方和我一样。是这班汽车的终点站哦!
记不清自己的思绪飞到“九霄云外”多久,直到感觉到手臂被人碰撞了两下。侯云飞才彻彻底底地收回了: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的思绪。望向看着他的中年妇女,不好意思地说:同志,是我碍着你啦?
中年妇女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摇着头说:老伯,倒不是您碍着我了。而是汽车到了终点站了,下车吧!
闻听此言,侯云飞一边拎起皮包跑向车门,一边惊呼:咦,这么快就到了宁县啦?
中年妇女拎起自己的行李,一边搀扶着他的胳膊一边笑着说:老伯,并不是汽车行驶得比平常快。而是您上车之后,就陷入了恶梦之中啦!
听到这里,下车之后的侯云飞终于想起刚才在脑海中闪现的景象。他的脸不由得涨红了,尴尬至极地说:同志,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挺棘手的事情。因此,我心里总是非常非常烦恼。也许,我不好的情绪。让你的旅途扫兴。在此,我由衷说一声“对不起”啦!
刚下车的中年妇女一听,就爽快地说:老伯,心情不好、人之常情。我怎么会怪罪于您呢?哦,您是哪里人呀?
眼光正在浏览“宁县汽车站”门外,是否有“电动黄包车”的侯云飞。立即脱口而出:同志,我是“花园镇侯家庄”的人。哦,忘记问你是哪里人了?
中年妇女抬手指向“宁县汽车站”东南方向的平房,温和地说:老伯,我家就住在那排平房里。待会出了这里的南大门,我们可就不再是“同路人”了。回家的路上,您可不能再想心事。自己务必要小心留意路况呀!
说着话儿,两人就来到“宁县汽车站”南大门外。中年妇女径自走向东南方向的平房,侯云飞望着她的背影呐喊:同志,你真是一位好人。祝“好人一生平安”哦!
随即,他走到停在大门西边的“电动黄包车”边。对着蹲在一边“抽烟台”的壮年男子说:师傅,我去花园镇“烈士陵园”。多少钱呀?
见来了生意,壮年男子收起烟台瞄了一眼。心知肚明:眼前的老伯,并不是可以忽悠的外地人。于是,他指着“电动黄包车”说:老伯,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咱不会多收您一分钱,还是实实在在的老价钱。您就放心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