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晚学的铃声敲响不久,新林学校低年级的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奔出南大门。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踏上回家的岔路,“啪嗒、啪嗒”奔跑的脚步声,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地相继渐行渐远啦!
这时,一位妇女走进“理发店”。瞅见里面没人等着理发,她笑着打趣:侯书记、颜老师,有句古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真是太幸运啰!
闻听此言,侯云飞就转向她满脸堆笑地说:他大姐,刚才放晚学的铃声已经敲响。我孙女就要回来吃晚饭,我和老伴必须收拾晚饭菜了。咱只能非常抱歉地说一声,请你明天再来理发吧!
颜如玉一听,急忙拉着妇女的手解释:他大姐,咱们儿子和儿媳在外地工作。咱们来这里开“理发店”做生意,纯粹就是为了照应在新林学校读高一的孙女呀!
说着话儿,她指着一只瓦盆里和好的面团说:他大姐,咱们开这个“理发店”才几天。你当然不会知道,咱们每天下午只要听到最后一堂课下课铃声敲响了。就不再替人理发啦!
听到这里,那位妇女温和地说:侯书记,您和颜老师的儿子、儿媳不在家。咱知道你俩必须照应孙女的日常生活呀!我明天再来理发,不妨事、不妨事。您用不着觉得“抱歉”哦!
话音刚落地,她就转身走出“理发店”。很快就走上了那条乡村土路,终于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啦!
望着这位妇女心平气和地离开的背影,侯云飞和颜如玉欣慰地笑了。
接着,为了防备再有不知情的人来理发。他们就关上“理发店”的大门,走进里间分工行事:男人面向北拿起擀面杖一边擀面皮,一边瞅向新林学校的南大门;女人面向南一边生炉子烧水,一边瞅向那条乡村土路。
显而易见,他俩清楚地瞅见:郝建载着郝艳骑出新林学校的南大门,一位低年级的同学拿着一张纸条奔过来,奔到他近前将纸条递给他。然后,拿着纸条瞄了一眼的他居然打了一个冷噤呀!
最为关键的是,他随即就转向妻子说:雨露,我一个老同学约我聊天续友情。你先将艳儿载回家做作业吧!
毫无疑问,他俩也清晰地听见那位低年级的同学告诉郝建:一位叔叔让我将这张纸条交给你,他说在沿河镇“好再来”饭店等你过去。
当然,他俩也看见:坐在郝建身后的郝艳,搂住他的腰部伸长颈脖瞄向那张纸条。可却因为她的身高不及二姨父的肩膀,压根就无法看清楚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就急得向自己的二姨娘递去“抢夺纸条”的眼色啦!
可是,平素一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蔡雨露。压根看不懂姨侄女的心思,却要求郝艳快点随她回家做作业巩固知识哦!
急得郝艳摇晃着二姨父的手臂不愿下车,撒娇要跟去沿河镇“好再来”饭店。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也学会如何“为人处世”呀?
无奈,蔡雨露却呵斥着强行将她抱上自己的自行车。骑向去郝家的岔路口啦!
然后,郝建镶满苦涩的笑容就闪现在侯云飞、颜如玉的眼中。与此同时,郝艳被蔡雨露载着离开之前嚷嚷的那句话。也如冰似箭地刺进了两位老人的心中哦!
直觉告诉这对夫妻俩,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绝对不妙。那位没有亲自约见郝建聊天续友情,却让一个低年级的同学将纸条递给他的人。其动机也肯定不纯啊!
蓦然,颜如玉拍着脑袋惊呼起来:哎呀,今天上午蔡家庄的泼皮无赖邱林生走进咱们店里时。没戴帽子也没戴眼镜呀!可是,他下午四点之前再来时却戴了帽子和眼镜。还扒着新林学校南大门的门坨子,时不时地瞅向校园里面啦!
说到这里,她急乎乎地说:云飞,此人告诉我和新林传达室的张师傅。他来此找郝副校长联系,下学期是否可以将自己的孩子送来入学呀?张师傅怀疑他找郝副校长的目的,就骂跑了他。现在看来,叫低年级的同学递纸条给郝建的一定是他啰!
闻听此言,侯云飞一拳砸在八仙桌上咬牙切齿地说:哼,咱们可以确定嫌疑对象就是他。要想知道他到底向郝建传递的什么消息,咱现在就跟踪郝建去沿河镇一探究竟。一切按计划行事吧!
话儿蹦出口之后,他就抬起头就瞅见:郝建双脚离地跨上自行车的车座,蹬动着脚踏板快速地冲向去沿河镇的岔路。
看到这里,侯云飞立即牵出自行车走出门外。又像突然响起什么似的支撑好自行车,转身走进里间从衣橱里翻出一顶黑色礼帽压在头顶。随即,又从皮包里掏出一副宽边黑色眼镜戴上。才重新走出门外牵起自行车偏腿上车,追着郝建的方向骑去啦!
骑向沿河镇的郝建,心里暗自琢磨:咦,侯卫东、李月娥离开宁县之前。到底会告诉谁,他俩的去向呢?按理说,像这种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他俩应该只会告诉秉性忠厚、善良的路建华,肯定不会让挚友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他俩去外地的蛛丝马迹。眼下,又谈何冒出来一个“知情者”呢?
此时此刻的他,越琢磨越觉得:侯卫东、李月娥离开宁县去外地,不管是侯家人、还是李家人。对于外界,肯定都是全面性封锁消息哦!如今,却有人是通晓内幕的“知情者”。真是不敢置信啊!
蓦然,一股不祥之感自郝建的心底悄然升高了:哎呀,难道是人家编瞎话骗我意欲“图谋不轨”吗?
可是,郝建又想不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