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正午。
祭天歃血之盟已然结束,袁绍袁本初也正式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十八路诸侯联军盟主的位子。众诸侯商定明日正式讨议出兵伐董具体事宜后便各自散了。
曹操和公孙瓒携手回营,二人一路闲聊,聊着聊着到了兴致勃发之时,曹操便邀请公孙瓒到他的营地稍作歇息。
曹营之中,曹操与公孙瓒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是已经喝了大半的酒壶酒杯。
“对了,伯珪兄,那刘关张三兄弟现在何如?怎不见他们?”曹操为二人倒上一杯酒,然后举杯说道。
“这个……”公孙瓒略显尴尬,一笑而饰,然后也举杯回应道:“玄德兄三人正在操练士卒,以备大战。不过话说回来,玄德兄麾下白耳兵虽不过三百之数,却尽是悍勇精锐,比我那白马义从也不遑多让啊,今日一见真是甚感佩服。”
公孙瓒在故意转移话题。
因为初始刘备是想要来参加祭天会盟仪式的,但公孙瓒怕他们三个抢了自己风头,便旁敲侧击不让刘备参加。毕竟正事归正事,交情利益不能混,两人私底下关系再好那也是另外一回事。
“伯珪兄说笑了。”曹操面色不变,喝完了杯中的酒。
他是何许人也,一眼便瞧出其中端倪。他还记得昨日相见之时自己便因为那刘关张三人英姿而稍冷落了公孙瓒,怕是那会儿让他有了芥蒂吧。
于是曹操索性也顺着公孙瓒的话说下去,道:“哦?素闻白马义从乃精锐中的精锐,没想到伯珪兄竟以白马义从与之作比,想来那白耳兵当真不俗啊。有此精悍士卒,何愁董贼不破?”
“然也!”公孙瓒勉强一笑,心中却是有些不爽。他之所以谈起刘备的白耳兵,目的是为了转移话题,可不是打从心底认为刘备的兵能比得上自己的白马义从。如今见曹操顺着杆子往下爬,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报!”
站岗士兵从帐篷外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在曹操、公孙瓒二人五米外,一副有事汇报的架势。
曹操道:“何故如此匆忙啊?”
站岗士兵双手抱拳,低着头回答:“回奋武将军,营寨外一人自称是您的部下,特意赶来营寨见您,不知是否放行。”
“我的部下?”曹操疑惑,自己的兵可都在这里啊,哪还有什么遗留在外的?
一旁的公孙瓒说道:“孟德兄,说不定此人是董贼派来的,不可不防啊。”
“无妨。”曹操摆摆手,然后对着下边站岗士兵道,“你叫他进来吧,说不定还真是哪位义士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诺。”那站岗士兵领命下去。
士兵走后,公孙瓒站起身,欲向曹操告辞而去:“孟德兄,既然主人有客,那我便先告辞了。”
“诶,伯珪兄,一会再走也不迟啊。”
“多谢孟德兄好意,不过伯珪有事在身,还是先行告退吧。”公孙瓒揖了揖手,然后不待曹操挽留,就朝帐篷外走去。
待他走出帐篷,正好看见两人迎面朝他走来,其中一人是之前的站岗士兵,另一人则是一个身材瘦削,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
“就这身板,也想来打战?”公孙瓒讥笑着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放下了心中的忧虑,认定那男子肯定不是董贼派来的刺客。
没人会派一个这样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人来送死,不仅刺杀成功不了,还会打草惊蛇。
“不对啊,为什么我会认为董贼要刺杀曹孟德,而不是要刺杀我?难道我认为自己比不过曹孟德?”公孙瓒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皱着眉头离去,离开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不对啊”之类的话。
……
余树一路跟着站岗士兵走过好多个帐篷,终于来到一处比之大营略小几分的帐篷前,走了进去。
里面有三人。
其中一人正坐台上,身披战甲,身材敦实,细眼短髯。只见他的坐姿,慵而不懒,松而不散,但是偏偏,坐着的他尽管低着头,却有着一股淡淡的莅临天下的恢弘气势。
这人便是曹操。
这整个帐篷内的光线似乎都被他吸引走了!
不愧是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之称的曹操曹孟德啊,看到这一幕,余树在心中忍不住赞叹道。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的曹操虽已经有枭雄之姿,却尚无枭雄之心,算起来他才是为数不多的真正替汉室着想的人。
在曹操的身后,站着两名大将,一人手握长枪,一人拿着链锤,那身板那气势,虽然比不上吕布,但比起俞涉等流要强太多了。
看那二人使得武器,余树知道他们便是陈留时追随曹操的曹洪与曹仁。
“报告奋武将军,小人已将此人带到。”站岗士兵再次单膝跪下,余树也学着他的样子跪下。
“你先下去吧。”
“诺。”站岗士兵起身离开。
站岗士兵离开,曹操才缓缓抬起头,笑着看向余树:“敢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树。”余树回答后想到这三国里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表字,如果自己不取就太另类了,于是他绞尽脑汁思考,慢吞吞道,“字……子田。”
“余子田……好名字。”曹操琢磨了半天,记忆中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想来自己的确不认识此人,再者这人穿着奇怪,自己要是见过了就肯定会认识。
想到这,曹操也放宽了心,一想到这人点名是自己的人,就很是好奇地问道:“我听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