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树的身体在抖,他的眼里饱含愤怒,他不知道为什么董元武要这样子对他,明明之前救了他,现在却又要害死他。
“难道……他一直在演戏?”
余树只觉得心中一阵冰凉,耳边传来怪物们的嘶吼声,更让他心里平添了几分烦躁与绝望。
他知道,如今想什么都没有意义,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
杀出一条血路!
在余树身后的怪物们又逼近了,它们可不管余树怎么想,猎杀者是不会考虑食物的想法的。
一只鸽子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泛着冷光,直指像木偶一样毫无动作的余树的胸口,在它看来,人类最美味的部位莫过于心脏了。
近了,更近了,鸽子仿佛已经吃到了那美味的心脏,兴奋地发出了响亮的鸣叫。
迎接它的是一抹白色的刀芒。
刀起刀落,身首分离。
余树疲倦的脸上露出决意,他握紧了骨凉刀和金属杆子,左脚一蹬,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出,弹射向那密密麻麻的怪物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仅余树在怒吼,他手里的武器也在怒吼。余树就像一个陀螺转进了怪物潮中,在怪物潮中转出了一曲死亡之歌,肉糜横飞,血花绽放。其中有怪物的,也有余树的。
刀在舞,杆在跃。
余树的周围都是怪物,四面八方、无处不在,将余树包围的密不透风。到处都是怪物的攻击,到处都是怪物的嘶吼,没有其他,这使得余树只能尽全力地抵挡怪物的攻击,并寻机反击。
以伤换命,这就是余树的办法。怪物实在太多了,余树不可能挡下所有的攻击,而且身处于怪物的包围圈中,光线很差,所以每当遇到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就放弃防御,全力攻击,以最小的伤口换取最大的战果。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墙上爬的,余树不需要知道哪里有怪物,因为到处都是怪物,他只要用力砍就好了。每一刀砍出,都能杀死一两只怪物。怪物太多,也使得它们没有躲闪的空间,只能不断地冲向余树,然后被杀死。
一只蜜蜂飞向余树,尾部的螫针扎向余树的脑袋。
感受到头顶的动静,余树一个滑步后撤,躲过了蜜蜂的这次攻击,却也被身后一只野猫偷袭,在腰上留下了三道抓痕。
“哼”
余树沉闷一声,右手往前一探,金属杆子如毒龙出洞深深刺进蜜蜂的尾部,将其洞穿,随后脚下一扭,整个人转了一圈,骨凉刀顿时将周围一清,不知多少只怪物死在了余树的这一刀下,身后的那只野猫也没能幸免,脑袋被砍飞出去,死得不能再惨。
得到了片刻休息时间的余树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又朝胡同外继续冲,一边冲一边吼着:“杀!杀!杀!”
余树一直以来都不是那种战斗起来就很狂野的人,但是此时被怪物潮堵住了退路,已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了,饶是以余树的性子,也开始逐渐变得疯狂。
怪物究竟有多少?余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对他来说这没意义,他此时想做的就是——
战!
余树朝前一跃,凌空飞踢,踢在一只蚂蚁的脑袋上,它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红的、白的液体淋了余树和周边怪物一身,同时蚂蚁那失去脑袋的尸体砸飞出去,撞倒了三四只怪物才堪堪落下。
单膝落地,又是快速冲出,骨凉刀在怪物潮中狠狠地切开了一个口子,而金属杆子则是在不断放大这个口子。
余树不记得自己已经杀死了多少只怪物了,拥有“刀锋意志”的他,任何怪物在他面前都是一刀解决,不过这也是余树幸运,并没有碰上像青色蚂蚁那样防御变态的怪物,不然此时的他应该就已经倒下了。
疼,好疼!
这是余树的感觉。
他身处怪物的包围圈中,本就处处危机,就算他再怎么抵挡也挡不下所有攻击,以至于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杀死了许多怪物,同样的身上也多了许多伤口,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背上的一道伤口,隐约可以看见他白色的骨架,深可见骨,这是一只螳螂留下的。
余树受伤很重,但是越重的伤势反而更激起了余树的凶性,他忘了目的,忘了时间,忘了抵挡,他只想用手里的刀与杆,杀死眼前出现的所有的怪物。
逐渐的,余树开始不再抵挡,一只怪物鼠在余树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余树低下头,因长时间杀戮而有些通红的双眼看了腿上的怪物鼠一下,感受着大脑神经中枢传来的疼痛感,他冷冷一笑,右手里的金属杆子带着淡红色的光芒刺入它的脑袋,将它整个洞穿,串在了金属杆子上,随后一挥,跟着那飞出去的尸体又是一刀,几只着急吃掉怪物鼠尸体的怪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树砍掉了脑袋。
如果此时有个人在旁边,就会看到在余树的身上发生了变化。
他所有的毛孔里都钻出了一些由气体组成的红色细丝,让他看上去像一个长满红毛的野人。细丝很短,短到仔细看都不一定看得到,但是由于全身的毛孔里都是这样的细丝,所以反而清晰可见。
那些细丝还想出来,但好像是被毛孔阻挡住了,不管它们怎么挣扎都无法再伸出半分,而出现在余树皮肤表皮的部分则在轻微地扭动着,看上去像是余树身上的红毛在随风飘扬。
余树则是觉得很难受,他感觉体内的命力好像成了煮沸的开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