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段平伸手把放在架子顶上的深色腌菜罐子搬了下来。
“霍哥,这里头你腌的什么啊?怪沉的。”说着他两手颠了颠怀里的罐子,实在太沉他也没颠几下。
霍白转头看向他怀里的罐子,那是个深色罐身,罐口带着些浅绿色花纹的罐子。
这罐子他早已经记不清放在哪里了,没想到居然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
他转过头看着手底下翻滚着鱼丸的砂锅,蒸腾的热气扑了他一脸,“不记得。”
段平哦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罐子,伸手拿过了一边的另一个透明的玻璃泡菜罐。“这豆角还是切丁啊?”他把泡菜罐里的豆角拿出来放在砧板上,提着菜刀问到。
“一半切小段,一半切丁,切丁的拿炒好的料拌了做小菜。”
段平点点头,紧接着就响起了快速流畅的切菜声。
霍白盖上砂锅盖子走到一边翻动了一下烤架上的烤串,“咪~咪~”正往烤串上刷酱料呢,就听见了奶猫的叫声。
一抬头,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站在了烤架前,一只橘色条纹的小猫趴在男人的脖子上挥动着四肢,他的胸前还挤出了三只奶猫的头,身后的兜帽里伸出了一条细短的猫尾巴。
男人个子非常高,灯光照不清他的脸,只见男人小心的伸手护着他脖子上和胸前的猫,兜帽里的他没有去管,帽子有些深小奶猫是掉不出来的。
“一份菌菇米线,这里吃。”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点完餐之后他就那么站在灶台前专注的看着霍白下米线。
男人站着等米线的时间又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非常干练的都市白领,一位是穿着长袖长裤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包起来的女孩。
霍白也不确定是不是女孩,实在是那位客人穿的太严实了,脸上还带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
不过没一会儿,霍白就确定了来人是个女孩,一个声音沙哑中带着青涩的女孩,听声音也就二十多出点头的样子。
两人刚走进大排档,霍白就听见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声音有些颤抖的对着一旁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说道:“袁姐,我,我,还是先,先回,回去吧……”
被叫袁姐的女人霍白眼熟,她是带着一对龙凤胎的单亲妈妈,几周之前她才带着孩子搬过来,这样一来霍白也知道了她身边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是谁了。
女孩是租了小区里李大姐家房子的租客,在袁姐搬进来两天后就住过来了。
霍白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些事?那得感谢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靠谱的房客,看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些不放心的热心的李大姐。
女孩叫阿晓,在附近打工,具体是做什么的他就不知道了。
袁姐回头看了阿晓一眼,转头又看见了直直的站在烤架前的高大男人,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她叹了口气伸手把手里拎着的一袋水果递给了一直往她背后缩的阿晓,“那你先回去吧,宝宝贝贝肯定等急了。西瓜看着他们少吃点,吃多了晚上又拉肚子。”
“恩,袁姐我,我先走了。”说完女孩抱着装着水果的袋子一下跑开了,路过高大男人的时候还特地往远处走了走才过去。
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马路,什么也没看到,正对着马路把一切尽收眼底的袁姐则是一脸担忧。
“老板,来三份米线,一份番茄的一份酸汤肥牛的和一份清汤的,再来两串烤小馒头。”袁姐自从搬过来之后经常来大排档这边打包晚餐早饭什么的。
“稍等。”
袁姐点点头,站在一边点开手机滑动了几下,“老板你家什么时候才重新卖炒菜啊?我家宝宝和贝贝超级想吃你家的蒜蓉河虾。”霍白受伤之后就没有再卖过炒菜之类的东西。
霍白往砂锅里放入底汤盖上盖子,“还得再过些时候,手不好炒不了菜。”
“那祝老板你早日康复。”
“谢谢。”
这时之前男人点的菌菇米线也好了,霍白把砂锅移开之后男人就走过来接过,自己端着往帐篷里去了。
十点半,阿宅抱着笔记本下楼吃夜宵时遇见了一身酒气的花姐。
花姐满脸绯红,眼神迷离,嘴角一直挂着笑。
阿宅见她这样有些稀奇。她两经常待在一起聊天吃饭,所以她自认自己对花姐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过,今天的花姐笑得这么傻气她就有些拿不准了。
“姐~喂~姐~?”阿宅拉着花姐坐下,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花姐只是带着一脸的笑端正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笑。
阿宅抓了抓头发放下怀里抱着的笔记本跑出了帐篷,一出帐篷她直接跑去了冰柜边翻找。
霍白过来拿材料,就看见她在那,“找什么呢?”
“我找蜂蜜,花姐醉的不轻,给她冲杯蜂蜜水解解酒。”
霍白有些吃醋,他可从来没在阿宅这享受过这个待遇,“究竟我是你亲哥还是她你亲姐啊?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对待过我?”
阿宅冲天翻了个白眼,“我对你还不够好啊,亲哥?你还真好意思说,你见天损我就没见过哪家有你这样的亲哥。”
霍白伸手拿下了冰柜顶上的蜂蜜瓶子,转手扔给了她,“去,那你见天坑我,我还每天给你做饭都没说什么呢。”
阿宅接住蜂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我还小你要让着我!”
“让着你,让着你,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