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高速上开了半小时才把黄耀坤送到了汉安西面的银丰镇,一清二白的黄耀坤好说歹说才让司机跟着他到一栋二层小楼中取了车钱,多给了二十才算让司机止住了唠叨,笑话,没钱当然坐出租了,等司机开车离去,黄耀坤进了父母的老宅,看着这个到处是斑驳的墙皮和积满灰尘的“家”。
当年就是在这里,爷爷靠着做水产生意逐渐发的家,后来黄定兴黄定夏两兄弟为了争老宅生了怨恨,很长没了来往,直到黄定兴控制集团后,这里就成了黄耀坤唯一还算能感觉到温暖的窝点。
每当他和那些狐朋狗友玩腻的时候,总会回到这个地方来重温一下昔日的快乐和温情。可现在真不是回味人生的当口,黄定兴只要不脑残,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个地方。
黄耀坤连忙换了一身休闲装,把保险柜里的20万钞票全部扫进蓝色的双肩包内,急匆匆地拉开后门下楼,尚未离开镇子,就看见镇口来了十几辆黑色的凌志,他朝着路边的小饭馆一躲,见那些黑车全部朝着老宅的方向开去。
动作挺快的,黄定兴养的狗前脚刚杀进老宅,黄耀坤后脚就走出了饭馆,径直上了银丰回汉安的公交,卷缩在后排积蓄着体力。
大公共慢腾腾地花了两个半小时才把他送回了汉安,他扫了一眼阎家湾车站外的街道,走进了一家早点铺子,要了两碗稀饭慢悠悠地吸着。
店面还算敞亮、老板也热情,给他免费上了一碟子泡菜,黄耀坤忍着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唤,只喝了两碗稀饭便付账离开,走了两步觉得体力不支,这身体尚未复原,还需要打熬,别说末世中那生死时速的奔逃,就连一个半月后的机遇也很难把握住吧?
绕进了一个小胡同,踩着地面污泥和脏水铺就的小路,扫了扫那挂满各色招牌的小店,走进了一家写着桑拿的店面。
“先生,一位啊?”
“嗯,给开个单间。”
“要按摩吗?”
桑拿老板腆着脸抖了抖眉毛,意思是你懂得,黄耀坤一阵瀑布汗,以前玩的都是天上人间档次的公主,你这种档次的我真心害怕啊。老板你当我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啊?
连忙摆了摆手,交了押金,取了钥匙,进屋后朝按摩床上直接躺展,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半夜起来跑了两趟肚子,第二天一大早进小隔间蒸了蒸,体力比昨日好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一大半,出来后见老板冲自己笑道:
“先生把我这里当旅店了。”
“是啊,住你这儿比住外面便宜多了。”
黄耀坤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三教九流他打的交道也不少,许多出门在外的人为了省钱都会跑桑拿房、洗脚房、私人浴室这种地方困觉,住宿费用比一般的小旅馆便宜,卫生条件也比小旅馆好,对黄耀坤来说,最关键的一点是不用登记证件。
“那先生还住不?”
“不住了。”
“哦,那你慢走。”
黄耀坤走出小胡同,找了一家面馆叫了两碗牛肉面,肠胃已经适应了进食后他嘻嘻呼呼地狼吞虎咽起来,发出的怪声让周围的食客都哑然地看过来,心说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怎么吃相如此难看?
黄耀坤一个劲地朝嘴里塞面,没用五分钟就干完了两碗牛肉面,扯了纸巾擦了擦嘴,会帐走人,两碗面下肚,觉得力气也回来了,虽然和后世那狼奔猪突终日惶惶磨练出来的结实身体有着天壤之别,但总比被人打镇静剂半死半残的起点来的高多了。
“欢迎光临!”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黄耀坤推门走进了“扬子江五交化”,那个胖胖的老板一转身,那副后世风靡了差不多半个萨南康省的模样就让他放心了,绕过那些仄逼的房间内挂着的各种电缆线,走到柜台前,把双肩包朝柜台上一放,黄耀坤压低嗓子对老板说:
“一把老鸟,配30根鸟毛,一套标准黄大衣和一个红腰包。”
老板一听之下嘴角接连抽抽,他疑神疑鬼地望了望黄耀坤身后,凑过脸来同样压低嗓子问:
“兄弟哪里来的,谁介绍的?”
“马六,放心,出去耍,不给你找麻烦。”
两人对了半黑不白的切口,老板挠了挠后脑勺,心中狂骂他不省事的哥们儿,怎么尽给介绍些二八不挂的雏儿来买违禁品,这也太不专业了,不过上门时刻,既然切口对上没毛病,他也不能坏了自己的招牌。
“。。。。。。我这儿要价可不低,你也知道,最近风声紧,查的严。”
“爽快点,一孔砖拿下。”
老板一听不乐意了,你说的倒是豪爽,但根本不符合商业规矩好吗?皱着眉头和黄耀坤讨价还价,做他们这行的不黑不白,夹在两头中间两头都得孝敬,别看毛利超70了,但扣去那些费用,他没多少赚头。
两人掰扯了一会儿,以1万2谈妥了价钱,老板去后面翻箱倒柜了一阵,拿回来一个灰色的帆布挎包。
黄耀坤打开验货,一把折叠型森林之鹰十字弩,配30支标准开锋弩箭,一套透气防鲨服,一个备了多用途刀、镁块打火石、手电、防护镜、皮带、水壶、逃生绳、反光钢丝的军备包。
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25斤重,黄耀坤掂量了一下,还成,不怎么拖累行动,便把钱付清,老板也不啰嗦,两人相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他背上挎包走出了“扬子江五交化”。
来到街上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