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漪的进展不算顺利,邵雁辰也是一样。那群公子哥儿们还没处置完,就先迎来了朝廷的令旨。
加急的旨意到了镇北军营之后,镇北立即就有好多人开始暗自揣测,毕竟镇北军可以说是大烽最安稳的一个军队,朝廷也向来信任镇北军,除非是有战争,一般一年到头都不见有什么旨意,可这次一看信使便知是加急的指令,这对镇北军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镇北将军接到消息后也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和邵雁辰密谋的那件事,就沉下脸,立即出去接旨了。
“镇北将军,接旨。”镇北将军才刚走出院门,就听见这样一声喊。
镇北将军只得赶紧跑出去接旨,刚走到信使跟前,还没等跪下去,就听见使者说,“将军,这是陛下给您的密旨,我就不念了,陛下曾吩咐一定要您早早看见,您快看了我好回去复命。”
镇北将军赶紧接过圣旨,打开细看了。看完之后眼睛瞪得老圆,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信使,“敢问,这可是陛下的意思?”
信使确定的点了点头,镇北将军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他攥紧了手中的圣旨,冷冷地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信使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镇北将军,然后抱拳施了一礼,“将军,陛下希望得到准确答复。”
镇北将军咬了咬牙,“我会照办的。”
信使这才笑了笑,立即上马离开了。
送圣旨的信使离开后,在军营里窜来窜去想探听消息的人立即活跃了起来,特别是,那几个公子哥没有被抓起来的比较老实的几个护卫,毕竟虽然他们没有被抓起来,但主人却在邵雁辰手中,无论主人生死与否,他们可能都难逃罪责了,如果这个时候趁机多了解一些,为主子争取一把,就还有可能有被原谅的机会。
镇北将军沉着脸把信纸放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立即找人传唤邵雁辰。
实际上邵雁辰是最早知道有朝廷的消息即将传来的人,毕竟各个关塞要道上都有云鹄蹲守,要知道有一个朝廷的现实正朝自己这边奔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一直守在凰城的云鹄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查到了步鉴的爱妾杜爱娘到底做了什么。杜爱娘的身份之谜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但是她接到两封信后寄出的信就好查多了,这其实和邵雁辰料想的差不多,无非是找那些公子哥的家人告状,只要他们的家里有一个心疼这些子弟的长辈,就会有人去状告皇帝,自然自己罪责难逃。
所以邵雁辰很坦然地跟着镇北将军派来的人走了,军营里议论纷纷,在去的路上六出就问,“主人,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为了不引火上身,我们要不要先把他们放了?”
邵雁辰沉思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现在先不必,我要先看看这件事的展,然后再做决定。”
六出点了点头,恭敬地退到一边。
出乎邵雁辰意料的是,镇北将军所在的地方居然门大敞着,并没有什么要私密谈话的意思,而且等着邵雁辰进去之后,赫然现里面还有好几员大将,看这阵势显然不是为了谈自己所处置的那些人的事了。但是就是这样的状况却让邵雁辰眉头深深蹙起,他站在门外时就叹道,“恐怕,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等邵雁辰和另一位少将军到了之后,镇北将军就命令关闭所有门窗,密封起来,然后在桌子上摊开了一张舆图。
等众人凑过来一看,现这居然是兵马换防图。几个将军立马脸色大变,神色复杂地看着镇北将军。
“这……将军何故要拿出此图?难道京中有变?”有一位将军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镇北将军点了点头,“没错,方才陛下给我下了一道密旨,让我们……勤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没人再敢应答,毕竟这已经不再是一件能讨论的事了,如果这真是皇帝下的命,那就说明京中可能已经乱成一团,陛下已经无暇他顾,甚至生命安全都已经受到威胁。
“将军,那我们?”
“我们!不动!”邵雁辰突然插口。
众人吃惊之余,又面带疑问的看着这个少年将军,“将军何出此言?”
镇北将军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邵雁辰这才开口,“不为什么,因为不可能生这种状况。我的义父戚衡戚大人,人在京中一直与我通信,但心中却从未听他提过任何异常。”邵雁辰看了看周围的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又接着说,“如果诸位觉得此事还有可能是巧合或者父亲已经被控制的话,那这张圣旨又作何解释呢?”
立即有人站出来说,“上次不都说了让我们去勤王吗?”
邵雁辰却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何为勤王?亲王是说皇帝有难,吾等入宫追随协助剿灭叛乱。”
“没错啊,我们这不就是要去勤王吗?”
邵雁辰笑了笑,指着镇北将军手中的圣旨说,“朱将军何不看看清楚,这到底是谁下的圣旨?”
那位朱将军立即顺着邵雁辰手指的方向看着圣旨,看了半晌却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只得又疑惑的看着邵雁辰。
邵雁辰这时指着圣旨最下端的一个小印说,“众所周知的,陛下小字竹戬,而陛下向来喜欢以戬字作印,大家来看,这印上写的可是戬字?”
这时房间内大约站了十来个将军,此时却只有两个人往前站了站,仔细去看圣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