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漪还不知道这边生的事,但宫里所有的传闻他还是一清二楚的,当然这传闻里也有六皇子殿下看上一个高级女官,还把她养在自己母妃宫中的说法。
时漪听了煎雪的汇报以后抿嘴一笑,“看样子那丫头是成功了。”
煎雪的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可是主人,除了蜂鸟那丫头从没接触过男人,听说那六皇子也是个各方面都很不错的男子,你说万一……”
时漪笑了笑,“你是担心袭裾会动情?”
煎雪点了点头。
“嗯……确实该注意一下了,那丫头已经长大了,心肠似乎也已经软了些,六皇子又长得如此俊美,的确是很合她眼缘的,这样吧,我写封信敲打一番。”
“说六皇子殿下身份没有那么敏感,也许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是一种很好的结局。”
“灭族之仇啊……不共戴天,袭裾向来都是个明白的,他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拎不清。其实已经有了些许好感,只怕她也会立即掐断在萌芽之中。再说了,若六皇子不是六皇子,他们两人又怎会相遇。”
煎雪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对了,五皇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现在他总该知道猎狼之主的事了吧。”
煎雪摇了摇头,“这个还探不出来,不过有一个人倒是需要注意一下。”
“谁?”
“一个从猎狼中叛逃出来的人。”
“哦?有意思,之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猎狼中还有敢背叛的人。”
“以前的确没有,但现在他们信仰的祭司都已经走了,他们自然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对了,那祭司可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听跟在他身边的蜂鸟说,一切如常。”
“这位祭司倒像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啊。”
“难说,现在时间还太短,得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嗯,盯紧他,若有什么异动一定要来向我汇报。”
六皇子的反常动作最终还是落到了有些人眼里,一个还没有皇子妃的皇子把一个女官私自扣留在自己宫里长达四日之久,这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引出无数话题的绯闻。
五皇子是最先知道的,那是因为之前的事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他没有立场也不愿意轻易给弟弟提醒。
“就当是他成。”五皇子在属下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这样回答。
皇帝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是最愤怒的,当然他最后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想要这个时间知道。
在一座皇宫里,拥有最大权力,身边养着最多暗卫的非他莫属,也许他才是第一个知道的,但看破不说破,他一直在等着有人来告诉自己。
四天了,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
淑妃娘娘躺在皇上怀里,撒着娇说这是那件期盼了已久的新衣裳到现在还没能做好。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一脸关切的问,“哦?那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宫里尚衣局是出了名的效率高吗。”
“呵呵,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臣妾来的衣裳非得要总管大人亲自动手,也许是复杂了些……”
“不过我倒听说石总管的针法绣技都是一等,若是她都需要做这么长时间,那你那件衣服是该有多复杂啊?”
淑妃从皇帝怀里坐起来,“倒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听说前段日子石总管突然受伤了,所以我那件衣服才一直搁着,没来得及做。”
“受伤?在宫里能受什么伤?”皇帝皱了皱眉头。
“臣妾派人去打听过了,说是昌乐郡主从宫外给慧嫔妹妹请了位神医,而那神医又恰巧与石总管相识,在宫门外搞了一场误会,石总管与那神医是同乡替他解了围,六皇子殿下为了让神医更好的替他母妃治病,就说让石总管没事的话可以过来照顾一下神医,但是有一日慧嫔妹妹的院子里突然来了刺客,石总管为了保护神医被伤着了,六皇子就把他留下来替她疗伤,听说一直到现在还没出颜芝宫呢!”
“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皇帝一听这话立即坐起来,“那岂不是已经在颜芝宫待了好几天了?而且宫里怎么会出现刺客呢,为何老六也没跟朕说?”
淑妃笑了笑,“这事臣妾可就不知道了,我刚刚说的这些也都是从我院子里那些宫女太监们八卦的时候听来的。”
“不行,朕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病需要在那里休养这么久,而且一个女子居然敢在皇子身边逗留这么久,怕是里面已经生了不少事了。”这么一想,皇帝脸上立刻“不淡定”了,连忙爬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去一趟颜芝宫看个究竟。
淑妃也赶紧起身,“陛下要不要带臣妾过去看看,说起来臣妾已经许久没见慧嫔妹妹了。”
皇帝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既然你那么有心,那就一块过去吧。”
袭裾正在跟六皇子相对而坐说话时,突然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和淑妃娘娘朝这边来了。”
六皇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袭裾脸上早已摆上一副愧疚之心,“他们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趁他们没过来之前我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让他们看见我们再误会什么。”袭裾站起身就要离开,然而手臂却被一把拉住。
六皇子坚定的看着她,“你不用走,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我们的事跟他们说清楚。”
袭裾轻轻摇了摇头,“我身份如此低微,陛下不会乐意看见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