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暗道:“难道我真得看漏了一个惊天大漏,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想到最后,那摊主都情不自禁的大吼了起来。
“快走,快走!这家伙肯定已经疯了!”
看到摊主那狰狞的表情,有人连忙催促他的朋友快走,大家也避之唯恐不及的四散了开来。
楚琛等人刚走了没一会,孟义先看到还跟着他们的季万友,就一脸厌恶的说道:“你还跟着干什么?”
季万友微微一愣,随后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真得没什么合适的理由。
“万友,你就先回去吧!”季浩良也开口说道,此时的他也已经意识到,今天这事,很有可能是季万友也参与在里面了,只是他还碍于面子,所以并没有现在就对季万友不客气。
季万友闻言,也只能告辞而去,走到楚琛等人看不见他的地方,他就狠狠的朝楚琛等人的方向啐了一口:“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我,你们哪有捡漏的机会……哎!早知道这样,那几本书我怎么就没先翻翻看呢……”
不得季万友在那羡慕嫉妒,等他前脚刚走,那老者就追了上来。
听到老者的叫声,楚琛等人就回过了头,等他跑到眼前,孟义先就笑着问道:
“我说老安,你这是怎么了?”
老者喘了几口粗气,过了半响,他才抬起头来说道:“可累死我了,哦!我道是谁,原来是老朱和老乔啊!这位想必就是刘老的高徒,楚琛了?”
原来,老者名叫安功士,在不远处开了一家古玩店,和朱大富等人也是老朋友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后,安功士就连忙说道:“听说小楚刚才淘到了唐寅的《落花诗册》?能否让我见识一下?”
“这当然可以,不过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再说?”楚琛笑着说道。
“对对对……”
安功士连连点头,随后就领着大家来到附近的一座茶楼。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之中,就把他刚刚得到的那本唐寅的《落花诗册》拿了出来并展开。
在中国艺术史上,晚明是一座高峰,而在晚明的艺术史上,唐寅也是一座高峰,唐寅与沈周、文徵明、仇英并称“明四家”,而且,唐寅也是晚明“吴门书派”之领袖人物,“吴门书派”对后来的中国书法史乃至今天的吴门书家的影响是至为深远的。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唐寅似乎只是一个会吟点小诗作点小画的“fēng_liú才子”,这种“fēng_liú才子”在明清时期的江南一带几乎随处可见,因之,可能并不会将其放在艺术史上的重要位置。
然而,事实上,唐寅绝不是一个一般人眼里的fēng_liú才子和小文人,而是有着独立艺术品格和艺术精神的艺术大家。
尽管后世皆谓唐寅“江南第一fēng_liú才子”,但实际上唐寅并非真fēng_liú,而是历尽辛酸,倍尝苦楚,唐寅实际上是一个通过艺术来对其残酷现实与悲屈人生进行精神宣泄的艺术全才。
唐寅早年曾举乡试第一,后因科场舞弊案受牵连,功名受挫,又遭家难,后半生在姑苏城西北桃花坞建了“桃花庵”,以卖文鬻画闻名天下。个人的挫折促使他无奈地采取狂放与玩世的生活方式,“任逸不羁,颇嗜声色”,实则常借诗书画宣泄胸中郁愤。
然而与其他艺术家所不同的是,唐寅的诗书画中,少了其它文人那种悲悯愤懑之情怀,而是多了一份旷达、超逸与闲适,不阔而阔,不达而达,不平而平,这才是艺术之高境界,人生之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