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荣无奈至极,加上承儿,他共有五个儿女,可现在这五个儿女个个跟他不亲近,甚至还恨他。连过去跟自己十分亲厚的畅儿和丰儿,现在看见他都是满眼的疏离和埋怨……
他想着,他和明珠的事,只得从长计议了。
他还不愿意马上走,想再跟陆漫套套近乎,修复修复父女感情。正当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就看见两辆马车驾来,一个身穿紫色绣团花锦缎棉长袍,留着灰白胡子,红光满面,目光炯炯的老者从一辆马车里下来。
陆漫也看到了,忙上前屈膝道,“祖父。”
老驸马一指陆放荣,问道,“就是他无事跑来欺负亲家姑太太和何家小子的?”
陆漫没吱声,跟下来的杏儿说道,“禀驸马爷,是的,姑太太气得天天哭呢。”
老驸马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上前照着陆放荣就开打,骂道,“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居然敢跑来我家撒野。那何家是唯唯媳妇的娘家,是我重孙女的外家,还是我和长亭罩着的,你敢欺负他们,我打死你……”
他边打边踢边骂,陆放荣根本不敢还手,因为拄着拐,又不好跑,由着老驸马一顿乱打。嘴里还辩解道,“驸马爷,您老人家弄错了,我是漫漫的亲爹,我们陆家才是她的娘家……哎哟,哎哟……”
陆漫忍住笑,假意在一旁劝着,又让护卫来拉架。护卫假意拉着,却拉不开。
跟着陆放荣来了一个长随和一个车夫,他们根本不敢上前帮忙,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驸马爷手下留情。
老驸马又骂道,“放屁,老陆家是哪家,我和长亭都不认识,老何家才是唯唯媳妇的娘家……”
看到陆放荣的鼻子被打出了血,头发也被抓乱了,护卫才把老驸马拉住。
陆放荣赶紧拄着拐一跳一跳跑上了马车,马车疯快地跑了。
陆漫见马车绝尘而去,对老驸马屈膝笑道,“谢谢祖父了,您老人家这么护着我娘家。今天家里有事,改天让我娘亲手做祖父喜欢的菜,请你老人家来做客。”
老爷子揪着胡子说,“可我现在就想去做客,吃你娘做的好吃的。”
陆漫提醒道,“祖父忘了,刚才你还说,长公主让我们都去鹤鸣堂吃晚饭的。”
老驸马这才想起来,拍拍脑门说道,“哦,是啊,我搞忘了。好了,我去找小悦儿和玖儿玩了。”说着,又上了马车。
见老驸马走了,陆漫才敲门道,“吴婶开门,陆放荣已经走了。”
进了屋,何氏还坐在炕上用帕子捂着脸痛哭。
陆漫扯了扯她的袖子,劝道,“娘,莫哭了,人已经被赶走了,以后他也不敢随意上门了。”
何氏哭骂道,“那个挨千刀的,做了那么多无情无义的事,现在还要来坏我的名声。”
陆漫很满意她的这句话,说道,“他很聪明呢,想着把娘的名声搞臭了,不管娘愿不愿意,都只得再嫁给他了。”
一旁的吴婶又咬牙骂道,“丧良心的,他的心肠怎么那么坏。当初由着他娘赶走姑太太,现在又来坏姑太太的名声。”
陆漫又下了一剂猛药,“娘,他或许不敢再来家门口闹腾,但娘以后出门就要注意了,谨防他跟你来个偶遇,再设计一个什么特殊的情节,让你浑身是嘴说不清,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这些事,他真做得出来……”
何氏吓得抬起头,惊道,“他会那么无耻?”
吴婶说道,“哎哟,姑太太,他可不就这么不要脸么。”
陆漫也道,“娘想想,老陆家什么无耻的事没干过……”
陆漫吓唬了一番何氏,才回了东辉院。
陆漫一走,吴婶就悄声道,“姑太太,李掌柜很好呢,他等了你那么多年,又一直替你守护着姑奶奶和仁和堂……他的这片痴心,也只有姑太太命好,遇到了。你可别不惜福,错过了这么好的男人,再被陆放荣设计进去……”
何氏和吴婶是一起长大的,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说是奴仆,却早已有了姐妹之情。她不好意思跟儿女讲的话,却能跟吴婶说。
何氏呆呆地望向窗边,厚厚的窗纸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她却似乎看见了一个十几岁的温润少年,冲她微笑着,轻声说道,“师姐来了,师傅正在给人看病呢。诺,这是宝丰斋的饴糖,你喜欢吃的。”
又换成了一个修长英武的青年,他打跑了那几个试图调戏她的坏人,对他笑道,“姑娘莫怕,有我护着你,没人再来敢欺负你。”
何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哭道,“是的,没人敢来欺负我了,你和你娘却一直欺负着我……”
鹤鸣堂的东侧屋里,众人都笑说着明天去谢家的事,等着爷们下衙。
昨天,长亭长公主府和东辉院,包括青榆院,都收到了勤国公谢府的贴子。他们府二十九请客,庆祝谢家父子平安归来。
这个月小,月末是二十九,是休沐日。
长亭长公主府,除了不喜热闹的二夫人,还没回府的姜展唯,全府主子都会去。
何承因为跟谢府的许多人都相熟,也会去。而何氏却不愿意去,虽然她跟谢大奶奶比较熟悉,但她说那天贵人太多,她不习惯跟贵妇打交道。
二老爷是最后回来的,手里还拿了两个匣子。
他坐下后,给姜玖和姜悦招手说道,“我听说福吉银楼来了几款适合小姑娘戴的首饰和珠花,下衙的时候绕了一个弯去买来了。果真好看,玖儿和悦儿明天戴着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