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自然扛不住洪大忽悠的功力,信了,又使劲儿点了点头。
“来,先把衣服穿好……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儿,偌大的驸马府难道就找不到一身合适的衣服吗!”遇到太好骗的人,尤其是骗一个孩子,让洪涛没有半分成就感,反而更内疚了。
“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王宸……”小女孩还真是惜字如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实在不成也是按需张嘴,一个字都不带多的。
“原来的名字呢?”
“宸娘……”
“好吧,先跟官人回去睡觉。他们不喜欢宸娘,咱就不和他们一起玩,来和官人学本事好不好?学好了本事就能早点回家。”
洪涛最怕不爱说话的人,但一想起这个小丫头往后有可能被同龄人逼成抑郁症什么的,还是决定好事做到底,干脆带回去让公主养着吧。
反正自己两口子也没孩子,整天让公主复习功课也太单调了,多个小孩家里能热闹点,还可以转移一下公主的注意力。
“嬷嬷不让乱跑……先生知道了会打板子……”洪涛抱起宸娘就要往外走,这时小女孩不再惜字如金了,看来她更怕打板子,肯定也没少挨。
“嬷嬷也得听官人的,以后有事儿就和官人说,别怕,在这个大院子里官人就是上帝!”这时洪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胸脯拍的山响,嘴都快撇到后脑勺了。
“娘娘认识上帝……官人,我想娘娘……”今天洪涛算是遇上对手了,每次刚要过过吹牛的瘾,小女孩就会抡圆了来一巴掌。这次也不例外,上帝这个词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宸娘的娘娘洪涛是没地方找去,但他给小女孩临时弄了个娘娘,还随机赠送一个姐姐。公主和莲儿对驸马的爱心泛滥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只是在认干闺女的问题上有些异议。
外戚也是皇亲,所以认干亲有很严格的限制,免得有事没事儿给皇帝弄一大帮亲戚。
“此女非我族人,大兄见到恐是不喜。”
其实最让公主忌惮的还是宸娘的长相,之前她一直裹在大袍子里,脑袋上还包着布巾,只能从眼睛上看出点不同。
等莲儿为她洗漱一番,再换上合身的女孩子袍裙之后,本来面目就全露出来了。一头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卷发,配上很明显的扁圆形脑袋和深深的眼窝,这尼玛种族天赋也太明显了。
“无妨,有没有名分都不重要,咱们以后肯定有自己的孩子,牵扯不到家产问题。这孩子被其他小童孤立,又说不清来自何地、家中还有何人,如果咱们不帮她一把就毁了。”
洪涛从来也没想过收个养女的事儿,他就是突然冒上来那么一点点善心,以后怎么办根本没想过。
“也好,大兄要是问起,就说是将来要替换莲儿的丫鬟,以胡人为仆倒是有先例,只是她们多为舞姬。”
一句以后要有咱们自己的孩子,就把公主的心全融化了,不再有半点担忧,开始和丈夫一起琢磨怎么糊弄皇帝哥哥。要不古人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呢,不是一点道理没有的。
“对了,一说起歌姬,找时间把咱们府上的歌姬都散了吧。官人我不喜欢看,留着白白耗费钱粮。”
解决了宸娘的名分问题,洪涛又想起一个小事情。驸马府里不光有八位小妾,还养着十多个歌姬。现在自己连小妾的房间都很少去了,更顾不上去歌姬群里沾花惹草。留着她们就是白花钱,何必呢。
“那样大郎在府中宴请时恐没了面子,她们年岁已大,也卖不出钱,不如留着应个急。”公主性格上的问题很大,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人。
遣散小妾她怕落得一个善妒的坏名声,不要歌姬又怕丈夫请客丢面子。可丈夫要是整天守着小妾、没事逗逗歌姬吧,她又心里苦闷。
“不成,她们和侍妾还不同,我又没对不起她们,凭什么白养着!要不这样吧,你和她们讲清楚,如果愿意给驸马府当差,那就可以留在府中。但不能白吃白喝,需要干活,就先去飞鹰社和宝绘堂帮工,干好了每月有工钱,干不好就轰出府去。”
这次洪涛没再惯着公主,男人该做主的时候就得做主,不能总听女人的。歌姬和小妾还不同,侍妾不管怎么说也被自己睡过了,该负的责任必须负,可歌姬自己真没碰过,总不能也白养一辈子吧。
“全凭大郎做主,奴家明日就去与她们分说……”男人一强硬公主就立马变得柔情似水了,有时候洪涛甚至怀疑这位公主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就喜欢被强制。只要自己一瞪眼,或者说话口气硬一些,她立马就浑身发软。
从这一天起,宸娘就从地狱到了天堂,摇身一变从孤儿变成了小公主,吃穿用全有人伺候,晚上就和莲儿一起睡在公主房里。当然了,是外屋的外屋,洪涛可不想床上多个孩子,那样很影响自己和公主温习功课。
其实对这个小丫头最上心的并不是公主或者莲儿,而是王嬷嬷。她倒是没提什么异族不异族的顾虑,在得知洪涛有意把小姑娘当女儿养之后,就真把宸娘当成了小公主对待,吃喝用度也按照小主人的档次来。
“公主自应善待宸娘,她既跟了驸马的姓氏想必将来也算不得外人,总比本家是官宦的孩子强上许多,老了也算个依靠。”
但王嬷嬷想的比任何人都多,她私下里和公主谈过,大致意思就是驸马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