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罗刹刀在大厅里迅速地打量了一遍,便向自己走过来,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容。萧爻心中一紧:“她走过来做什么?莫非她把我看成牛粪了?老子可不是牛粪,你是赵德乐心中的鲜花,可不是我萧爻心中的鲜花。”萧爻端着酒碗,慢慢地喝着,装得很镇定。
见罗刹刀走到自己座前的一张桌子旁,见她张口说道:“德乐,咱们就坐这一桌吧。”又见赵德乐满脸喜出望外之色。听他说道:“老婆说坐哪里,就坐哪里。只要老婆愿意,我无有不尊,无有不从。”
便见到罗刹刀浅浅地坐下身来,显得温柔已极,萧爻察觉到,似乎罗刹刀的一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萧爻给她看得窘迫起来,抓起酒坛,昂头喝酒,试图挡开罗刹刀的眼光。眼角一瞥,却见唐文豹眯着一双眼睛,正在细细地打量罗刹刀,仿佛鉴赏家在赏玩他的古宝,豹强占妇女姑娘,他这么打量罗刹刀,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那店小二走到赵德乐和罗刹刀的身旁,满脸堆笑。躬身问道:“二位吃点什么?”赵德乐道:“有什么拿手好菜,尽管做样来。”又见他转头看着罗刹刀,问道:“老婆大人,我这番安排,还满意不?”
罗刹刀点点头,笑道:“先来两斤酒,和这位兄弟喝的一样的酒。”萧爻见她看着自己,微微浅笑,给她这么一笑之后,反而少却了先前的窘迫感,也是一笑还礼。眼光在二人身上扫过,从样貌上看来,罗刹刀和赵德乐,在年龄上要比自己道:“好勒,马上来。”说完话,又转进了后堂。
只要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不喝酒的。所以罗刹刀叫酒,她虽是女流,其他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萧爻咳嗽了一声,眼光移向了别处。却听罗刹刀说道:“德乐,你说花添骄是在南京城,我们一路走来,可没碰到花添骄,就连他的同门师兄弟,也没见到一个。他会不会没在南京。”
萧爻听了这话,忽然记起这件事来,心想:“周大爷曾经说过,花添骄占了赵德的乐嫂子的便宜,两方因此结了梁子。赵德乐偕同罗刹刀去南京城,必是为这件事。”
却听赵德乐说道:“老婆啊,咱们不是还没到南京城吗?你想一想,慕容世家是在南京城,那花添骄是慕容扫北的弟子,自然也是在南京城。这里不是南京城,所以,我们没碰到慕容家的人,是合乎情理的。”罗刹刀道:“德乐,那从这里去南京城,你看还有多远呢?”
萧爻先听得店小二指点路径,知道去南京城该怎么走。听罗刹刀问路,却迟迟没听到赵德乐的回答,向赵德乐瞧了一眼。却见赵德乐的脸上显得尊荣无比。萧爻心中又是奇怪:“赵德乐是怎么了?罗刹刀问他的话,他不回答,却在这里摆什么脸色。”
赵德乐自与罗刹刀修了秦晋之好,两人时常发生口角。口角多了,打的架自然不会少。赵德乐不是罗刹刀的对手,每次打架,都是他受伤。他明知强不过罗刹刀,心里又着实爱慕,便对罗刹刀唯命是从。罗刹刀的性子颇为刚烈,赵德乐便来个以柔克刚。这样一来,就难免多受气,但他宁可受气,也要图个天长地久。
罗刹刀如此软语温言,赵德乐忽然感到莫大的尊荣。说道:“依我看来,从这里去南京城已经不远。老婆啊,咱们自做了夫妻以来,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走动啦。武功也快荒废,这次去南京城,咱们一来是去慕容家找回场子。二来呢,正好借此机会,一览江湖胜迹。”
却听那罗刹刀说道:“览江湖胜迹吗?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每次做什么,都非得牵扯上我。”赵德乐说道:“不错,我是想去。可要是没有老婆你作陪,江山万里,我看它们不过是几座荒邱,几条臭水沟。咱们既已鸾凤和鸣,不瞒老婆,我是要求个地久天长的。”
罗刹刀说道:“德乐,那天长地久,和览江湖胜迹有什么关系吗?”赵德乐说道:“那可大有关联了。你想一想,咱们都还年轻,年轻的时候,就该多增些阅历,多长些见识。这样当你老了、、、、、、。”罗刹刀怒道:“住嘴,你胆子不小啊。赵德乐,我就知道你除了胡说八道外,就不会别的。”
赵德乐说道:“我、、、、、、我怎么啦?我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罗刹刀怒道:“你还不承认?你刚刚说了什么?”赵德乐说道:“我刚刚说年轻的时候是该增些阅历,这样当你老了、、、、、、。”罗刹刀道:“你竟敢当我姥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萧爻看到此处,竟也微笑起来。昂起脖子,喝了一碗,又吃了几块牛肉。却见赵德乐满脸堆下笑来。见他说道:“原来老婆是为这事生气啊。那你是听差了,我说的是当你变老了,不是当你姥姥。咱们是夫妻,你的姥姥就是我的姥姥。我要是当你姥姥,也等同是当我的姥姥。我赵德乐再混蛋无耻,也不能自己做自己的姥姥啊。”
罗刹刀白了赵德乐一眼,脸色才缓和下来。说道:“那你就该说当我老了的那天。”赵德乐说道:“我说的不正是当你老了的那天吗?”罗刹刀道:“不对,不对。我如果老了,肯定会老很多天的。我不会一天就变老,也不会只老一天。”又说道:“德乐,你改说别的,别再说咱们老了。你就说说,天长地久,与游览胜迹有什么相干?”
却见店小二端来了三样菜式,每一样都十分精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