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罗刹刀走到店小二身旁,摸出一锭银子,递道:“小二哥,他们打坏的桌椅,以及今天的酒菜钱。你看这锭银子够赔了吗?”
店小二接过银子。说道:“你这婆娘好不晓事理,这锭银子顶多够你们的酒菜钱。他们摔坏了的桌子椅子,那可得重新计算,照价赔偿。”
罗刹刀一摸兜里,像是没了现钱。便喊道:“德乐,停手,先拿银子来赔偿了人家。”赵德乐和唐文豹大战正酣,哪里腾的出手来理她。大厅里乒乒乓乓的响声一直不停,转眼间,那两人又已摔坏了几条板凳。
店小二却不依不饶。说道:“你这锭银子,打发叫花子那是能够的。可小店的这些桌子椅子,都是用上好的檀木造就的。一锭银子,只够买一条桌腿。”店小二一张嘴喋喋不休,罗刹刀心头烦躁,焦躁地跺了跺脚。
萧爻摸出一片金叶子。上前说道:“小二哥,你看这片金叶子够赔了吗?”店小二瞪着萧爻。说道:“不是你打烂的东西,我没向你索赔。”萧爻说道:“只要能赔偿,你就收下吧。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店小二见他执意要赔,只得接过金叶子,掂了掂。说道:“够了,连你的酒菜钱一起清算,也是够的。”萧爻说道:“既已够数,那就好了。”店小二说道:“我不明白,这些东西不是你打烂的,跟你可说是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替别人偿还?”他对萧爻很有好感,虽在气头上,但话语之间,仍不失客套。
萧爻向罗刹刀看了一眼,见罗刹刀满脸感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萧爻哈哈一笑。说道:“因为这位女侠,要喝和我喝的酒一样的酒。既然大家喝的是同样的酒,那便是朋友。朋友有急,岂有不解囊救济之理呀?况且,那区区一片金叶子,能值几何?”罗刹刀虽然秉性刚烈,但见萧爻年少英俊,心头先就有了几分好感。因此,进店之后,指明要坐在萧爻的对面,又要了和萧爻的酒相同的酒。虽然还不知道萧爻的姓名籍贯,但已感受到萧爻的那副慷慨仁侠的情怀。更难得的是,他这幅慷慨情怀,天生而就,丝毫不加伪饰,心头又多了几分喜欢。
赵德乐在与唐文豹打斗之际,却也留意这边的动态。听得是萧爻替他赔了钱,刺出两剑,击退唐文豹,略停一停。抱拳说道:“多谢少侠慷慨解围,令拙荆、、、、、、让在下的好老婆免受那店小二的冷言冷语,感激不尽。少侠替在下先垫付的钱,待我料理了这王八蛋,再来偿还少侠。”他这么停得一停,却给了那唐文豹可趁之机。唐文豹举着一条凳子,照着赵德乐的头顶砸下来。萧爻喊道:“小心!”
赵德乐回头一看,见那板凳已罩头劈落,忙挥剑上切。青光一闪,登时将一条板凳,切为了两段。赵德乐失了机先,这么举剑上切,中下路却漏出了破绽。唐文豹左脚踢出,正踢中赵德乐的胸脯。赵德乐闷叫一声,向后退开了五步。
唐文豹一招得手,跨上三步。趁赵德乐立足未稳时,左手一探,正是玄阴指法,正中赵德乐的左肋。赵德乐肋下穴道被点,顿时半身麻痹,使不出劲力来。唐文豹飞起一脚,将赵德踢得飞起。‘砰’的一声,赵德乐落到了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
唐文豹举着凳子,使劲向赵德乐砸来。罗刹刀见赵德乐落地吐血时,已吓得花容失色。急喊道:“德乐,你怎么样?”见唐文豹举板凳向赵德乐砸去,而赵德乐似是不会动了。唐文豹这么一板凳砸下去,还不把赵德乐的脑袋给砸碎?罗刹刀急嚷道:“住手!贼子休伤我夫君!”挥剑向唐文豹的左肩刺去。罗刹刀刚刺出一剑,便已感到背面有一股冷风吹来,唐文豹却已向后跃开数步。罗刹刀扭头一看,见萧爻已拍出了一掌。她对唐文豹并无必胜的把握,见萧爻出手相助,胜算便大了许多。想起萧爻的侠义心肠,心中顿时扬起了一股暖意,向萧爻微笑示意。
萧爻见她和赵德乐虽有争吵,但她刚刚的那声呼喊,确是真情无疑。心想:“罗刹刀虽然常与赵德乐斗嘴,但她毕竟是记挂赵德乐的。足见她是个深情的人,岂能让唐文豹杀了赵德乐,让她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萧爻想到此处,便拍出一掌,正是一招‘冷若冰霜’。他在罗刹刀出剑之后才发掌,掌力却先于罗刹刀的剑,早一步攻到唐文豹。后发而先至,萧爻此时的武功修为,已比罗刹刀的为高。见罗刹刀向自己微笑示意,萧爻心中所敬重的,乃是罗刹刀对赵德乐的那份深情。当下,便也一笑回敬。他一掌逼退了唐文豹,俯身查看赵德乐。
赵德乐身中玄阴指,玄阴指这门功夫,是一门以阴毒狠辣见长的武功。赵德乐大包穴被封,顿时被一股阴柔之力灌入,随即传到京门、期门等穴位。半边身子僵住,又给唐文豹踢了一脚,受伤不轻。
萧爻将赵德乐扶起来,只见赵德乐的马脸拉得很长,心知他十分恼怒。赵德乐缓了缓。说道:“多谢、、、、、、多谢少侠出手相救。”萧爻说道:“要不是你刚才分了神,是不会被他趁虚而入的。”赵德乐说道:“就算和他公平交手,我也占不到便宜的。这龟儿子虽然可恶,可手上的功夫确是不错的。”萧爻说道:“这龟儿子狡猾得很,又臭名昭著,我本来就有意要教训他的。”
赵德乐说道:“原来少侠也有心要为民除害,令在下好生敬佩。”萧爻说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