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笑着对杜如晦说道:“我军大胜,斩杀上万敌军,克明,你说贼军还会再攻城吗?”
杜如晦微微一笑:“会的,为了策应中城的主攻,他们还会继续猛攻的,将军,一切还没有结束呢。”
庞玉看着身后倚着的,不停地在抖动,还时不时有尘土滑落的城墙,叹了口气:“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贼人只围不攻,只用这些投石车来砸,河阳城并不坚固,给他们这么砸,只怕撑不了太久。”
杜如晦笑着摆了摆手:“将军,大帅说过,我们只要守两天就行,两天后,我们投降也行啊。”
庞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杜如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河阳中城,帅台,王世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南城那里结束了。”
魏征笑道:“庞将军和杜参军打得好啊,在最激烈的时候才用了,那时候我还真的捏了一把汗呢。”
费青奴不服气地勾着嘴角:“要我说啊,哪要在这里死守,开城用铁骑冲他一下,我看也不比这效果差。”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青奴啊,一来城门太小太窄,一次性冲不出太多的骑兵,二来瓦岗军也有骑兵,以骑对骑,我们未必有优势,不过你放心,有的是让你发挥的机会,急什么呢。”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不过,现在城中的战马不到四千,还有不少是母马,瓦岗军的铁甲骑兵只怕已经不下五万,就是我们守城成功,也难以突击敌营,这确实是个麻烦的事。”
费青奴叹道:“都是我们洛水没打好,送了大量的装备给贼人,大帅,只要我们这次能大胜,也能缴获不少战马的。”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眼中碧芒闪闪,站起身,说道:“好了,南城打完了,我们去东边的城头看看去吧。”
李密一身金甲,骑着战马,死死地盯着三里外的东城城墙,在他的身后,是密集的骑兵,而骑兵后面,几万民夫正在匆忙地扎着营寨,他们是今天上午刚过河的,甚至没有去看南城的攻防战,就到了这东城,一如裴仁基的部队去了西城一样,按原计划,只有这东西对进,强攻中城,才是真正的杀招。
城南的喊杀声已经完全停止了,只剩下了不停的飞石抛击的声音,李密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勾了勾嘴角:“看起来,徐世绩是吃了大亏啊。”
王伯当恰到其时地策马而至,神色严肃,对着李密说道:“魏公,大事不好,南城的攻城部队在攻上城楼的时候,被城中的重型投石车大量杀伤,损失万余,现在已经全面撤退,徐将军已经退兵回营,继续围城。”
李密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河阳城没这么好打,王老邪敢在这里守孤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传令北城的各营,也不要急着攻城了,扎好营寨,准备围困。”
一边贾闰甫,也正是张须陀的副将贾务本之子,这两年来一直是在做李密的文书,柴孝和死后,隐约间已经成了李密的心腹谋士,他睁大了眼睛,奇道:“魏公,不是说要四面一起攻城,让敌军首尾不能兼顾吗?”
李密摇了摇头,说道:“四面围攻是要给南城创造机会的,但现在看来,城中的防守比我们想象的要严密,我们今天是不可能一鼓而下了,先扎营防守,只在南城进攻,中城这里,咱们慢慢来。”
贾闰甫皱了皱眉头:“可是徐部的损失今天高达万余,还有能力继续攻击吗?”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对一边沉默不语的罗士信说道:“罗将军,你现在带着所部三万人,增援南城,与徐将军合力攻城,五千铁骑你自己指挥,两万五千步兵,包括铁甲步兵,全交给徐将军。”
罗士信奇道:“魏公,我要是走了,那这里怎么办?还有,我的部队让徐将军指挥,这不太好吧。”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刺得罗士信马上闭了嘴,只听他说道:“徐将军今天是为了全军在猛攻南城,可以说是承担了全军的伤亡,不能让人家损失了部队,又伤了心,我说过,打得好,打得猛的,损失多少,我就补充多少,你罗将军的部队,不就是上次洛水之战后,我新补充的吗?”
罗士信叹了口说,说道:“遵命。”
李密的神色稍缓,说道:“罗将军,你的这支铁骑,是内马军的部队,随着现在胜仗越打越多,我军的战马和铁骑数量是在不断增加的,你的部下只会越来越多,至于步兵,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我军不缺装备,更不缺人,武装起来,稍加训练,再打上两仗,就是精兵,不要只看一点眼前利益,跟着我,还怕没有好处吗?”
罗士信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大声道:“魏公说得好,士信遵命!”
他一拨马头,转身就走,很快,大片的烟尘从阵后腾起,黑压压的步骑冲向了南城的方向。
李密继续看着东城的城头,王伯当说道:“魏公,这里的护城沟足有三道,看起来,王老邪也知道,这东西城太过于狭窄,只要给同时猛冲,就会给拦腰截断,我们还是得先填平了这三道壕沟,才能攻击到城墙啊。”
李密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城头看起来防守挺严,没这么好下手,现在,我们还得再向城里炫耀一下实力,断了他们敢出城反击的念头才行,不然我们填沟的时候,万一城中骑兵冲杀,我们会吃大亏。”
王伯当奇道:“我军有五六万骑兵,比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