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万事有规律,再多也是人订立。
如果益世利社会,改变有何不可以?
什么品德最高尚?贵在不是为自己。
生命到头终有尽,免于痛苦实不易。
不怕没知识,只要懂道理。善听好言语,居高不会低。
有钱该去吃,老人在家饥。回来捎一点,强似穿孝衣。
闲话多说没意思,返回正题有成绩。上文说道:常大伯精心伺候了柳枝将近一年时间,看到她的病势已经无法挽救,自己的身体也有几处脏腑发病,就想在未倒之前像老财迷和挣不够那样,两个人一块上路。
他在家里冥思苦想了几天,觉得自己的打算是明智之举,与病人、子女、甚至社会,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等到老伴过世以后,自己躺倒受难过,想死死不了,指望谁伺候都不太方便。只有二人生死与共,同时上路,互相照应,黄泉路上不寂寞,子女亲友少悲痛。
但他又不愿受痛苦,想在不知不觉之中突然辞世,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国家把此类药物都严格控制着,他这没有关系,不走后门的老农民根本买不出来。最后,他想到几种野生植物皆有功效,就来个双管齐下,制定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稳妥舒服、安全可靠的自我解脱计划。
今天中午,二妮来了,常大伯把家里的事做了交代,给口袋装了几个塑料袋,一个人信步来到村外,看到阔别已久的大滩地圈了几处围墙,盖了几座厂房,放眼望去,整个几十里地方没见一栋高楼大厦。建成的厂房里也是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宽敞的大门也很少有人进出。
修得宽敞平整的沥青大道,静静地躺在那儿像睡着了,没有车辆打搅,也没有行人惊动。目前看来,这里的一切尚未使用,都很安静。土地用得少、闲得多,那条横跨东西的生姜渠只剩了几截残骸。凡是没有修路、盖厂的地方,全成了杂草的世界,昆虫的乐园,各种东西都很全。
常大伯想要的东西那就更不难了,不用进里边去惊动爬虫们的自由生活,只在路边采了一点干花,几株小草,还有少许种子就可以了。
正当他把自己采的东西往口袋装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问道:“你采这些东西干啥呀?”他当时大吃一惊,以为遇到了能看出自己用意的高人,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七寸蛇不知几时站在他的身后。
七寸蛇提着笼,笼里也放着几个塑料袋。常大伯看她的塑料袋里装着苍耳子、枸杞子等几种药材,就来个反问:“你采这些东西干啥呀?”
七寸蛇说:“我女婿回来了,他劳教了两年变好啦,踏踏实实地在一家工厂上班,早晨去得早,骑电摩有点冷,身上老出风屎,把人痒得受不了,吃药打针只能管个当时,过后还是原样。我听一个中医说,用苍耳子熬水洗上几回,用枸杞子泡酒,每天早上喝几口就不出了。”
常大伯说:“好,好了就好。我也是出来散散心,看到这么多草里有能用的,顺便采一把泡茶喝。你老汉最近咋样?还虐待你吗?”
七寸蛇忙说:“不啦,不啦,他现在对我可好啦,对你也是态度大变,和原先完全不一样了。还有女儿、女婿,儿子、媳妇都经常带着孩子、买着东西回来看哩。老常哥,是你把我们全家人都改变啦。”
常大伯笑着说:“我有何德何能,这是事物发展地必然规律,人就是会变的吗。少年的夫妻老年的伴,你两个身体好,还能好好过几年。”
七寸蛇又说:“是呀,我两个把年轻时间耽搁了,现在土都拥到下巴上了才像正常人一样啦。多亏身体没有大麻达,全家人还能宽宽展展、高高兴兴地过几天好日子,要是身体不行,那就连一天福也没享过。”
常大伯说:“那好,你慢慢采吧。我没有你有福,家里睡个病人,想多转也转不成,得回去了。”七寸蛇说:“咱们一块走,我也回去呀。”
常大伯不好再说,把东西装好就往回走。七寸蛇跟在后面说:“柳枝睡的时间太长了,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啦,那样活着受罪,不如早点走了。儿女们虽然孝顺,主要靠的是你,要是把自己累出病来就麻烦了。”
常大伯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也知道这样活着不如死了。但是,人不得死有啥办法,一口气咽不了,活多长时间都得伺候。”
七寸蛇叹口气说:“唉——就是难呀!其实,你伺候得越好,她受的罪越多。要是没人耐心经管,不给喂吃喂喝,可能早就死啦。”
常大伯也叹口气说:“唉,你说的是实话,可是,咱这样的人做不出那样的事。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咋能忍心看着她往死的饿。”
七寸蛇又说:“不忍心无非是让她多受几天罪,早点走了把你也解放啦。看你身体不错,说不定还能再娶一房,老年人有个伴到底好吗。”
常大伯笑着说:“咱又不是有工资的退休干部,没有人会嫁给我。七十几的农民再办老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七寸蛇说:“那也不一定,你人好心好,自家又办着果品厂,和普通农民不一样。不要心灰意凉,我看再办个老婆不是什么难事。”
常大伯站住脚说:“怎么,你难道还能给我说个人不成?”七寸蛇说:“是呀,我女子哪里有个老婆,年龄原至六十出头,人没啥谈嫌的,做活干散利气。特别是伺候老汉,既耐心又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