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雪不停,天气清寒。(. . )
是置了暖炉的屋子里也是冷风直灌。
更别说平时冷清的地方了——景萱的院子。先前她被喝了酒的那拓所伤,休息了一阵子也渐好了些,只是手掌因当时被酒瓶子扎伤而不能再刺绣,一直养着,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坐在屋子里发呆,是站在窗前发呆,时常是一整天,甚至
可以不吃不喝。
直到今日,终于病倒了。
醒来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一动不动,那双深凹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头顶的帷帐。
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任凭旁边的丫头如何唤她,她都不闻所动。
平时照顾她的丫头们担心出事,这才赶紧去通知了那拓。
那拓听了恭士林的话,只好往这里象征性的走一趟。
他刚到屋内,看到几个丫头站在床边。
“让开。”
伸手扒开了那几个丫头。
丫头们跪了下去:“王爷。”
“都出去。”
“是。”
一一退了出去。
那拓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景萱。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
有着大临女子的风情和温润。
但即便这样的女人如何漂亮可人,在那拓的眼,她到底都只是一颗完全没用的棋子。
可随手弃之,亦或者碾碎!
他微微掀起袍子,在床边坐下。
那双要吞人的眼睛落在景萱的下颌处,随即伸手,一把捏住。
力道很大。
“你这是存心在给我找麻烦是吗?”他语气极其凶狠。
景萱不答。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拿你没办法。”
“……”
“听好了,你最好不要影响到我任何事,现在这个时候,你是要死,也得给我撑着,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
他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但景萱始终没有回应他。
像一具死尸。
若不是那拓还能感觉她有呼吸的话,必定以为这个女人死了。
而景萱不为所动,更是让他大为动怒。
便一把揪住景萱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重重的压在床沿便的柱子。
“说话!”声音很大。
带着命令的口吻。
声音回荡在屋子里,让人瘆得慌。
那拓极少如此,是面对自己的死对头那延时,也觉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崩溃如此。
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他接连失控了两次!
景萱只觉得脖子被衣服勒得发紧,呼吸艰难,脸色因此越发难看,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跟那拓在同一视线。
她的无视,彻底激怒了那拓。
在他要朝她脸狠狠扇一巴掌的时候,视线却忽然瞥见了枕头下压着的一个小东西。
顿时将他的冲动制止了!
他松开景萱,将枕头下压着的东西拿起。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药瓶!
是景容之前给她的。
那拓仔细端倪着,发现这个瓶子根本不是他王府所有,也完全不像是胡邑所造。
甚至在景萱的陪嫁物品,也没有这等物件!
景萱的意识在这一刻忽然渐渐清醒,目光定在了那拓手拿着的瓶子。
立刻朝那个瓶子伸手一抓:“还给我。”
几乎是扑过去的。
但那拓猛然起身,快他一步。
故而让她扑了一个空。
那拓捏开瓶子,放到鼻尖处闻了闻。
有很强烈的药性!
从味道而言,应该是治疗割伤的药。
“这是谁给你的?”
“还给我!”她想去抢,但身子实在太虚弱,根本支撑不起。
一双眼睛满带着恳求的神色。
看她这个样子,那拓便知手这东西一定不简单,心头窜了怒火,大声喊道:“都进来。”
那些原本一一退出去的丫头们闻声,立刻伏着身子进来。
扑通!
全都跪到了地。
“说,这药是从哪儿来的?”
丫头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手的那个陌生的药瓶,随即纷纷摇头。
一人说:“王爷,这瓶子我们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那可有什么人来过?”
“奴婢们一直听从王爷的吩咐,好好看着王妃,除了屋子里的几个丫头还有王爷以外,根本不见有什么人来过。”
“若是没有,这东西从哪来?”
“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
一个个都吓坏了!
是真的没见过。
转而,那拓扬着瓶子,质问半个身子都要从床掉下来的景萱:“说,到底是谁给你的?”
“不是谁给的,是我自己的!”
“你觉得我很傻?”那拓俯身,再次擒住了她的下颌,往一抬,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发红的眸子,“那天闯入王府袭击我的刺客,是不是是给你这瓶药的人?是不是?”
他像一匹即将发怒的猎豹,恨不得将面前的猎物活活撕碎。
毕竟,他被那个黑衣人伤成那样,还因此被那延在自己父王面前摆了一道,结果那黑衣人却逃之夭夭,一点踪迹也没有。
这口气,他可是一直隐在胸口。
现下,若这药真的跟那个黑衣人有关,他必定要用景萱的尸骨将那人引出来,然后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抵消心的怒火,定要将其尸体丢至山野,任由豺狼虎豹一一吞食才罢休!
面对他的质问,景萱自是不能供出景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