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吃!”
别客气!
纪云舒只好将手中的顶角放到一边,拿着筷子吃了几嘴。
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问他,“听说昨天驿站那边送来了资料,你今日看了一整天,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他轻飘飘一句,“跟你一样,可能吧。”
倒是会边学边卖了。
这时,院子里养的那只猫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爪子不停的挠着纪云舒的脚。
“喵~”
她低头一看,“小家伙,该不会是饿了吧?”
“喵~”
她放下碗筷,将猫抱了起来,夹了一块干鱼准备喂它。
可——
那只猫却往上一扑,整个就窜到了桌上,又紧着窜到了地上。
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块顶角被它撞到了地上。
小家伙,野得很嘛!
“喵~”
纪云舒立刻将顶角捡起来,又将小猫重新抱在了怀中。
训斥,“怎么能这么闹腾?”
没想到的是——
小猫使劲的瞪直了脚,身子不停的扭。
“喵~”
“这是怎么了?”
她手中的顶角无意间往前一凑,猫就往相反的方向使劲逃窜,最后跳到了地上,一溜烟就不见了。
像见了鬼似的。
景容也看傻了,嘴里奇怪着,“那猫不是很乖巧吗?怎么跟见到仇人一样?”
纪云舒琢磨,抬起手中的顶角,“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额?
她解释着,“这东西,是我从叶儿屋子里的屏风上拆下来的,我见上面有几道抓痕,想着可能跟案件有关,就拿回来了。”
“这东西很奇怪吗?竟让猫的反应如此大?”他将顶角拿了过去,眉心微微一皱,然后将东西往鼻子上一放。
嗅了几下。
“怎么有股陈桔的味道。”
呃!
纪云舒眸色一惊。
“这上面有陈桔的味道?”
他肯定点头,“本王儿时经常闹夜,身边嬷嬷就会在本王的檀木枕里放一些陈桔,好入眠,所以那味道即使再轻,本王也能闻到。”
嗦嘎!
纪云舒:“猫最讨厌柠檬和桔子的味道,怪不得刚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景容又将顶角放到鼻子上闻了闻,“那陈桔的味道,不是从这块木头里本身传来的,而是……从这在几道抓痕的位置上传来的。”
“抓痕?”
“没错!”
她将顶角拿了过来,手指在那几道抓痕的位置上摸了模,放到鼻子上一闻。
恩,还真是!
她道,“这味道,应该是从造成这抓痕的东西上留下的,而这块顶角是南漳木做的,任何一点气味只要沾上去,就会一直存在木头里,我本以为是那只死在屋子里的猫抓出来的,可桔子是猫讨厌的味道,闻到一点就会绕道走,又怎么会在爪子上留下桔子的味道呢?可见,弄出这几道抓痕的,很有可能跟叶儿的死有关系。”
景容:“你怎么知道,这抓痕就跟案子有关?说不定,是叶儿自己弄的。”
纪云舒:“我不确定,但是一丝线索我都不想错过。”
敬业!
景容的视线则朝里面的屋子看了去,“屋子里那具骸骨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人搬出去下葬?”
她的思绪从顶角中抽出来,道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已验完了吗?”
“不全是,我还在等。”
“等什么?”
纪云舒:“你还记得不得,第一天我在院子里捡的那几颗鹅卵石?”
“记得!”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鹅卵石泡在酱油里十天,然后用布包着,在骸骨上擦一圈,若是人生前受过压挤,那个位置的骸骨就会便黑,叶儿是被强/奸死的,生前肯定有所挣扎,双手和身体也肯定被人束缚压挤,而那种情况,骨头上是显不出来的,但鹅卵石加酱油,就能将压挤的痕迹显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知道凶手的线索了。”
好吧,景容承认,自己又学到了。
“你脑子装的,都是学识。”
“多谢夸奖。”
毫不谦虚。
这个时候,琅泊过来了,禀报道,“左大人来了。”
这天都快黑了,他跑来做什么?
景容厉眸一抬,“他还敢来。”
接了乔家的私银,结了一桩案子,景容还没来得及问罪与他,那家伙倒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前厅里!
左尧跪在地上,双手往前扑着。
面前,是一根长棍子。
负荆请罪?
有趣!
他虽将头低着,却使劲的张着耳朵听!
听到有脚步过来,身体更是往下低了低,简直要贴到了地面上,恨不得再打个地洞下去更诚恳。
景容过来时,看到眼前这滑稽的一幕,愣了一下。
我擦!
这是什么鬼?
“下官,参见容王。”左尧的声音响彻开来。
如同皇帝出巡时尹官大喊“起驾”的声音。
“左大人,你这是?”
“下官知道自己犯了重罪,一时鬼迷心窍,起了贪财的想法,当初收了乔家的私银,现在想起,悔不当初,还请王爷责罚。”
含泪道。
景容;“哦?原来左大人当真收了似银啊。”
“是……的。”
他在正位上坐下,冷笑,“那本王问你,如果乔子华没有将此事说出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