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并没有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眼前的男人一身流安花衫,额间一抹头巾亦是这里独特的饰品,可是都阻挡不住那张俊逸的脸庞闯入她的视线,让她辨认出那日思夜想的面容。她还认出,一旁同样换了一身流安服饰的连硕,正恭敬立于一旁,一副听候吩咐的模样。
只见永夜才在桌椅旁起身,正和风烈交谈着什么,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亦是惊讶,“卿儿?”
连硕亦是一愣,连忙行礼,“主子!”
相比于分别时,永夜清瘦了些许,眉眼间萦绕着一股疲惫感,余莫卿只觉得心头一梗,想起那日她见到的触目的鲜红和他手心恶毒的淤黑。心中的担忧驱使她下意识迈步而来,当即想要冲进那熟悉的怀抱,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感受久违的温暖。可是人到跟前,余莫卿有些迟疑地挺住了脚步,想到旁边还站着风烈,便强忍着想要抱住永夜的心绪,刚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想要触及却未曾到达终点,只能将万千心绪隐藏,“阿夜……你……你可好些了?你的伤……”
永夜好似已经猜出她要问什么,伸手拉住她的手,摇头轻笑,安慰道,“无碍,我说过,我还没有那般脆弱。”
握住自己的手掌还是那般温热,看着永夜潇洒的姿态已经将那日在谷底时的狼狈和挣扎统统代替,即便脸色还有些苍白,想来也是大病之后的症状,但余莫卿心中还是不放心,视线停留在日思夜慕的脸庞上,随即又看向连硕,“当真?”
“回主子,公子身子无碍。”连硕点头,给了余莫卿一个安慰的笑意。
“多亏了叔父,我暂时还死不了。”永夜云淡风轻道,好似那些受过的伤不过小事。
“叔父?”余莫卿虽对他身子恢复有所欣慰,但还是惊愕于他后半句的重点。她顺着永夜眼神的方向,不禁扭头看去,正是风烈那张冰冷如霜的脸庞,当即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叔父?
风烈是永夜哪门子叔父?
她并没有过多了解过永夜的身世,只知道他与第一庄,却从不知晓他和这风烈有什么关系?还是叔侄这么关系匪浅?
但见余莫卿惊讶,风烈却仍旧一副冰冷的模样,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嘴角冰凉的笑意好似是在说,关你屁事。
“这个……说来话长……”永夜知晓一言半语解释不清楚,只是转移了话题,“不过,不是让你回去吗?为何会来西街?”
“呵,还不是不自量力。”还没等余莫卿回答,风烈冷酷嘲讽的声音已经响起。
“我怎么不自量力了?”余莫卿蹙眉,还不是你说的什么自有安排?她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见到永夜。她也才想起为何风烈还要救她,“果然是你,难怪风烈会救我,又一直想着送我回国都,你又想将我差回去作甚?”
“自然是以你安全为重。回国都是不二之选。”永夜视线凝结在余莫卿的脸上,并无任何杂质。
余莫卿知晓永夜是担心自己,但想到二姐那封信种种,又摇了摇头,“可是阿夜,事态变了。”
“恐怕她回不了大昭。”风烈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余莫卿的回复。
“怎么了?”永夜原本以为计划会照旧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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