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零点,医院里静得很。左医生问明来意倒没有多话,带他们去病房的路上,只和欧阳灿闲聊。他们的话题都跟田藻这些天的状况有关。欧阳灿谢了他对田藻的照顾。他爽朗地笑着说不用客气,一路将他们送至病房。
欧阳灿见田藻病房里亮着灯,从窗口往里一看她还真坐在病床上打字呢,不由得就说:“还真是挺勤奋的。”
左医生轻声说:“咦!不知道要忙什么,非跟我们借了笔记本用。我怕影响她恢复,只准她用两个小时,说好了睡觉前值班护士给她收走。”
“看样子她是不准备早睡的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欧阳灿说。
“不麻烦。田大作家人很有意思,我们同事都挺喜欢她的。你们进去吧,我去护士站打个招呼。有什么事就喊我。”左医生说完,跟林方晓他们也点了点头,交代一下进病房的注意事项,先走了。
林方晓看了欧阳灿,说:“这样吧,你先进去跟田藻聊一聊,别我们一下子这么多人进去,吓着她。”
欧阳灿点头。
夏至安把拿在手里的笔记本递给她。她看他一眼,说:“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夏至安点头。
欧阳灿过去敲了敲病房门。
“请进。”田藻在里面应声。
欧阳灿推开门,“田藻。”
“哎?”田藻又应了一声,并没抬头。片刻之后,她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哇,小灿!你怎么来了!大侠?你也来啦?哇……”
欧阳灿被她夸张的反应弄的一愣一愣的,边往里走边说:“你别一惊一乍的行吗?我还担心突然来了吓着你,你倒好,先吓我一跳。”
“哈哈……不是没想到吗?不是刚聊完了,你也不说一声就给我惊喜啊?”田藻笑着,跟欧阳灿说着话,冲夏至安摆摆手。“你是不放心她一人儿晚上出门,特意送她来的?”
“不是,她喝酒了。”夏至安说着,走到床尾。“你恢复的不错?”
“好着呢!”田藻爽快地说。
欧阳灿站得近,看她脸上还有淤痕,光线比较暗,所以看上去只是浅浅的印子了,显然恢复得确实不错。她把笔记本递给她,说:“你快坐下吧。”
田藻接过笔记本抱在怀里,说:“特地给我来送笔记本吧?你也太好了!来,亲一口……”
“远点儿!”欧阳灿忙躲开。
田藻哈哈大笑,夏至安也微笑。他看了欧阳灿一眼。欧阳灿抬手挠了挠眉,吸了下鼻子,说:“病房一直就你一个人啊?够清净的。”
“不光这间病房就我这一个人,好长时间这一层就我自己。一到后半夜,这山里各种动静儿都出来了,上厕所我都不敢……”
“卫生间不是在房间里吗,怕什么?”
“你以为下床不需要勇气?”田藻笑起来。
欧阳灿也笑了笑。夏至安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没出声。
田藻看看两人的神色,忽然有点疑惑,从床上下来,穿了拖鞋给他俩搬了方凳来请他们俩坐。
“我这就有西瓜,吃不吃?还有你给我快递来的菠萝蜜,剩半盒呢,我放在冰箱里了。”田藻说。
“不用,我们不吃。”欧阳灿说。
田藻近些闻了闻,“你喝了不少酒?”
“嗯,也不多。”欧阳灿拍拍床边。“你坐下。”
“你来有什么事吧?你说吧。”田藻坐下来,说。
欧阳灿看着她,“你事情忙完了没有?”
“我?已经ok了……你给我把笔记本拿来就更好了。在这里这段时间我可以写稿子了。”田藻笑道。她说话间留意着欧阳灿和夏至安的神色,顺手把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啊,都这么晚了你们还过来,肯定是大事儿吧?跟我有关系吗?是司马默干什么了?”
“不是。不是他。你先别紧张,是这样的啊,我电话里跟你说过,在你电脑里我发现了样东西,是吧?现在我跟你说啊,这个东西跟我们刑警队同事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系。我已经通知他们了,现在他们有问题想问你。”欧阳灿说。
田藻愣了一会儿,才问:“案子?确定?”
“对。现在我们同事就在外面等着。他们担心大晚上的会吓着你,先让我进来和你说一下。林队,小戴,还有潘姐。你应该都见过的。”欧阳灿说。
“天!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这是怎么了……”田藻虚弱地说。“我真没干什么啊!”
“只是调查,你别紧张。时间也紧迫,所以我们也不能等天亮再来。明白了吗?”欧阳灿看着田藻。
田藻又愣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明白了。那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我吧。”
“那我请林队他们进来了?”欧阳灿问。
“好……你在这陪我吧?”田藻抓着欧阳灿的手。
“嗯,我在这。”欧阳灿说。
“那行。那我就不怕了。”田藻说。
欧阳灿要出去喊林方晓,夏至安摆手示意她不用起来了,走过去开了门,招呼了一声“林哥,进来吧”。田藻听见,凑近欧阳灿悄声问道:“大侠进刑警队了?啥时候变得跟刑警那么熟了……这是打入敌人内部了呀。”
“不要小看他,搁解放前这人得是地下党的材料。”欧阳灿说。
田藻嗤的一声笑出来,见林方晓他们走进来了,忙站起来打招呼。彼此都打过交道,也还记忆犹新,见面客气地寒暄几句,田藻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