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缓开口:“我这里没有来过外人,所以也没有招待客人的东西,你只能委屈站着了。虽然这不是待客之道,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者手拿香囊,仔细端详,闻了闻香气,募得抬起头,惊呼:“撒兰香!”
“撒兰香?”
老者目不转睛盯了她好一会子,问道:“适才你说这香囊十七年来香气不断,也就是说这香囊十七年了,对吗?”
秦观想了想,说:“香囊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
老者闻言,面露怒色:“你这娃娃,满口胡言,竟然戏耍与我?”
秦观赶忙拱手,道:“老人家息怒。这香囊跟着我十七年了,具体再早我就不知道了。”
听完秦观的话语,老者再次从头到脚打量秦观,突然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老者仰头向天:“老天还是有眼的,云家还有一丝血脉!”
秦观将老者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心中大惑,老人说得这些与自己身世有关吗?
正在秦观心中嘀咕时,老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突然说道:“丫头,以后的路要小心为上,遇事要想开,不要有仇恨,我希望你开心无忧的过一辈子。”
秦观瞪大了眼睛,面前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自己明明穿着男装呢。既然被人看穿,也就不用隐藏了。秦观再施一礼:“阿蛮女扮男装实属无奈,望前辈见谅。还望前辈对香料有所赐教。”
老者目光慈祥,把香囊递给了秦观:“我已多年不出深山,对香料更是不再研究,这香囊你收好,不要再让别人去品鉴了。世人已经都不知道这种香料的存在了。”
“可是……”
“丫头,不要再说了,送客。”老者打断秦观的话,站了起来,“不要对外人提起到我这来过,以后我也不会见任何人。”说完老者走进了内室。
秦观无奈只得离开。
浩瀚的星河中,月亮尽情地挥洒它的辉芒,遮住整个皇城了的冷漠与吝啬。
那天荒山中的老者的话又响在了,“老天还是有眼的,云家还有一丝血脉!”
秦观立在窗前,无尽遐思。她觉得那天老者的表现有些反常,说的话也很模糊。“云家,血脉。什么意思呢,难道自己和云家有关?”秦观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老者没有说什么,但老者见到自己时露出的那安慰的笑,足以说明老者对自己还是友好的。
老者劝自己不要有仇恨,是什么意思呢,自己身上难道有血海深仇不成?
秦观握紧香囊,再次陷入沉思。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如今秦观的线索就是这个香囊了。除了香料,还有哪些?秦观将香囊捧在手里。
十七年了,除了香气不断,香囊的颜色依然是那么明艳,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布料,我可以问问这是哪家的布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奶娘,奶娘。”秦观喊道。
顾嬷嬷进入屋内:“娘娘,有什么吩咐?”
秦观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我想做几件新衣服,明日你把南阳所有的好绸缎庄的老板都叫来,让他们把他们最好的布料都带过来。”
“娘娘,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办。”顾嬷嬷欢天喜地地领命离开,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一脸疑惑:“宫中有的是御用裁缝,娘娘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秦观最怕奶娘絮叨,凡事都喜欢瞒着她,只为落得耳根清净。
“宫里的裁缝手艺虽好,可这么多年来,变来变去总不过是那几个款式和花样,大家都看腻了,所以呢我就想寻点别致的,让人眼前一亮。”
顾嬷嬷一拍手,赞道:“还是娘娘聪明!这就对了,娘娘就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太子给收服了。”说完高兴地领命而去。
顾嬷嬷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日一大早,皇城内有名的绸缎庄的老板都赶了过来。太子妃定制服饰,各老板都带着压箱底的衣料过来。
秦观也不客气,反正东宫银子多的是,如今都归自己支配,不花白不花。秦观让绸缎庄的老板们都把各自的布料摆好,她一个个查看,看中的就记下,留下来。
秦观把留下来的布料老板召集在一起,她拿出香囊,说:“本宫很喜欢这种布料,可是刚才在你们送来的料子中没有看到。这个香囊的布料你们谁认得?”说完,把香囊递给顾嬷嬷。顾嬷嬷拿着香囊让各绸缎庄老板看。
老板们看得直摇头在,只有一个上前一步施礼,恭谨道:“回娘娘,此香囊的布料叫云霞锦。此乃我南阳特有的料子,质地轻柔,灿如云霞。因为织造工艺繁琐,造价昂贵,有寸锦寸金的说法。云霞锦只限宫中身份尊贵的主子享有,连昭容以下的娘娘都没有资格用的。当然,也听说过皇帝把云霞锦赏赐给王公贵胄的,只是不多见。寻常百姓莫说买不起,就是有钱也不敢用的。我们这普通绸缎庄怎会有这种料子?”
秦观听后有些吃惊:“云霞锦只有南阳才有吗?”
那人低头恭敬回道:“是的,太子妃娘娘。云霞锦的织造工艺为皇家专有。”
“那这种工艺什么时候就有的?”秦观继续问道。
“回娘娘,据小的印象,这种工艺至少有二十年了。”
“哦。”秦观轻声应道,“其他人呢,还有知道这种料子的吗?”
“回太子妃娘娘,小的们知道也是这些。”众人皆俯身回道。
“好了,本宫知道了。奶娘,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