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哭声越来越紧,越来越近。
易沧海站起身来。
“大喜之日,您别去碰晦气。”陈垚劝道。
易沧海没有说话,快步走出屋外。
陈垚手提灯笼紧跟了出来。
凉风中女子的哭声中竟似有着种诡异,带着森森寒意。
灯笼“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陈垚不禁激灵灵打个寒颤。
易沧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陈垚吓得赶紧低头收拾地上粉碎的灯笼。
“我到湖心岛去看看。”
陈垚赶紧阻拦:“殿下,您先别去。我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外面有很多侍卫把守,为什么他们一点声音都没有,不会只有殿下和我两个人能听得到吧。别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您万金之体,切莫沾惹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易沧海横了他一眼,陈垚立马不敢再言语。
“我偏不信这个邪,跟我出去捉住那个女贼。”说完话从腰间拔出宝剑。陈垚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过去。
“咚咚”,更鼓声传来,已经二更了。外面静的可怕,雨后初晴,惨白的月亮映在湖水中,更添了几分阴冷。虽有月光,易沧海心里也不禁泛起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觉得四周冷嗖嗖的。
忽的一道白影在空中一划而过。易沧海提着宝剑追了过去。那白影好像是和易沧海开玩笑似的。易沧海追的紧,那影子就飘得快些,易沧海追的慢,那影子似乎也慢些,总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四周空旷旷的,只有那一袭白影。易沧海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根根竖起,冷汗似乎渗入了宝剑。
不知不觉,已远离东宫,来到城外。一阵凉风吹来,易沧海激灵一下,似乎清醒过来,心道:“不行,自己可能中计了。再这样僵持下去,怕要出什么变故。”
他从身上拿出一把飞刀,用尽力气朝那白影甩过去。
只听得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声,白影应声倒地,地上登时浓烟滚滚。
他一跃而起,像燕子一样飞了过去。
陈垚也跟着赶了过来,烟气渐散,地上只有一个插着飞刀的骷髅。奇怪的是骷髅有着一排整齐如玉的小白牙。
陈垚看了看骷髅,吃惊地望着易沧海,瞳孔也因恐惧而张大了起来,“莫非这就是传说的白骨精?殿下,我们真的是遇到鬼了?”
易沧海心中疑惑,没有回答,捡起骷髅不敢多停留返身回了东宫。
书房中,易沧海把骷髅放在桌子上。看到太子居然把骷髅摆在了桌子正中央,陈垚刚要说话,易沧海马上制止道:“什么鬼?不过是有人别有用心罢了。那烟雾不过是障眼法,借着烟雾那贼人早已逃了。侍卫可能是中了什么毒,全体昏迷。他们装神弄鬼把我骗出去,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是有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
易沧海凝思片刻:“哎呀不好,莫非是……?”
“战略图?”陈垚瞪大了眼睛。
“嗯,”易沧海笃定的点点头,“陈垚,你去外面把风,我去看看。”说罢,易沧海转身进了内室,启动机关,进了暗道。暗道中他打开锦匣,看到图还静静地躺在匣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易沧海来到院中。东宫内卫首领徐靖走了进来。徐靖回禀道:“臣失职,让殿下受惊了。刚刚查过,卫士全都中了méng_hàn_yào。”
易沧海沉思一会,自语道:“他们既然不是冲着战略图而来,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呢?”
徐靖惊呼道:“不好,殿下可是刚刚去看过看过战略图?”
“你怎么知道?”易沧海大惊,马上明白过来,“糟了,我可能是中计了。那贼人就是冲着战略图来的,他们故弄玄虚是因为不知道图的下落,故意设计让我引路的。”
他立即返回书房,重新启动暗道。打开宝匣后,易沧海怔住了。宝匣内空空如也。易沧海懊恼长叹:“果然如此!我们都被贼人算计了!”
易沧海派徐将军带领侍卫在宫内仔细排查,一无所获。
徐将军退下后,易沧海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殿下,事已至此,你也别太着急了。”陈垚在一旁小心劝道。
易沧海眉头紧蹙。
战略图是第一军事机密,三国鼎立,局势微妙,如今战略图被窃,头等大事,陈垚不觉后背冷汗涔涔:“殿下,战略图被盗,我们还是赶紧禀告陛下吧。”
易沧海冷笑道:“不用,我自有计较。”
陈垚见太子的模样,有些吃惊,莫不是太子真中邪了,丢失兵图此等大事,竟然不禀报皇帝。陈垚用衣襟擦擦冷汗:“殿下,您不是中邪了吧,我马上给您请太医。”
易沧海淡淡说道:“不用。”说完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陈垚见他如此镇定,吓得扑通跪倒:“如今战略图在东宫被窃,头等大事,殿下您不能大意呀!”
易沧海恍若未闻,淡定道:“我刚才想的并不是盗图之事,图并不重要。我怀疑这东宫之内,怕是有了内鬼。”
“内鬼?这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多年的老人了。谁会出卖殿下呢?”陈垚若有所思,“再说图怎么会不重要呢?”
“图是假的。”易沧海冷笑道,“我是用这计想查出是谁觊觎这张宝图?那图是空白的,假图之中我暗藏了一种白色的药粉。这种药粉香气清幽,落到地上,极易察觉。”
陈垚担忧道:“可若那贼人将图带出宫去,殿下也抓不到什么把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