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遥咯咯一串娇笑,道:“当然是非普通人,非普通事,罗家大院门槛不低,腿脚若是寻常腿脚,也不敢朝里面迈进一步哈。”红遥虽然在笑,可妩媚妖娆的大眼睛里,此时泛出丝丝冰冷又狂傲的光泽,对上门内的那双眼,极快的压制住对方的傲慢。
看门人微有诧异,不由再次认真仔细的打量红遥一眼,觉得她虽然不同于普通姑娘,但表面看来,也看不出她身份如何尊贵不同。看门人心中越发怀疑,但并未露出声色,因红遥的态度,看门人语气还是变得稍微谨慎了些:“姑娘看着眼生,但也许又是小的眼拙,不知姑娘哪家的小姐,虽然此时是大白天,可姑娘单独一人前来拜访,似乎很是不妥。”
“若是妥妥当当的来,六爷……就未必妥当了。”红遥笑道。
听到六爷两个字,看门人脸色终于起了变化,看了红遥片刻,他将门又拉开了些,露出大半个脸,嘴里却道:“可惜姑娘来得不巧,小的主子因事外出,一时半伙怕是回不来,不知姑娘什么事情,可否留下口信,待小的主子回来,小的主子回头再去拜访姑娘,不知可好?”
“本姑娘的事情,可不是能够随意留下口信的,六爷没有兴致,那也就作罢,自然有人会比六爷感兴趣,他日若是六爷来了兴趣,再去费些周折,也是不错。告辞。”红遥笑道,似乎就准备转身离开。
“诶,姑娘且慢。”看门人急忙道,他回头朝院内看了一眼,再看向红遥时,便道,“不如姑娘进府喝口茶坐下来等。”
红遥侧耳倾听院内突然生出的小跑脚步声,齐整有序,看来是做好了防范,虽然是邀请她进去喝茶等待,但若发现异常,应该是做好了将她擒拿住的打算。想必她既然提出六爷两个字,南门图志不知她的意图前,放她走又心有不甘。
“那我便等两盏茶的时间,久了可不行。”红遥咯咯笑着。
“那是,那是。”看门人便笑道,一边说着话,一边完全打开大门,对红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红遥抬腿跨进大门。
大院内,树木繁多,全靠在院墙最两侧,池塘依傍着假山,各种花草在院中盛开怒放,只有一条石头道通向前方大厅与走廊。
三个花匠模样的家丁正在小道一侧修饰花草,投入了全部的认真般,没谁去看红遥一眼。
“姑娘请。”看门人便在前头领路,红遥笑了笑,缓步跟上,目光打量着院子,南门图志的特点是贪生怕死,喜好贪图的东西颇多,除了奇珍异宝,还有各类花花草草。
经过三个花匠时,红遥眼角余光瞟见三人虽然看似极认真的在修饰花草,可其中两人动作生硬,手背青筋突出,再看另外一个,外衫普通,露出的内衫衣领却不普通,金丝缝的边线,布料上等,红遥更加缓下脚步,瞟见他的腰边,露出一半在外的玉坠,这样的玉坠,也不是一般人有资格佩戴的,一个花匠,穿戴如此难免令人生疑,红遥微微一笑,目光上移,看到他的脸。
红遥忽然止步,轻摆一个腰身,笑道:“呦,天气闷热,六爷却好雅兴啊。”
因红遥的话,院内其他人都微愣住。
南门图志知道被红遥看出,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出,但也不想继续假装,他哈哈一声笑,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红遥几眼,道:“姑娘如此特别,但凡见过姑娘一眼的人,应该忘不掉才对。”
“没错诶,所以六爷不必怀疑:您确实从未见过红遥。”
“姑娘名字叫红遥?好名字!”南门图志赞道,“难道姑娘以前在哪里见过我不成?”
“不曾。”红遥道。但她曾经与四王爷有过一面,南门俊逸和南门图志同生母,相貌倒也有几分相似。
“那就更让我好奇了,姑娘如何知道我就是六爷?”
红遥微微一笑,道:“红遥既然是专程来寻六爷,若是识辩不出,岂不让人笑话?”
他们聊话间,早有一人端上一盆水过来,南门图志便将双手洗净,接过汗巾将水擦净,笑道:“红遥果然聪慧,请入内喝杯茶,解解渴。”她突然登门,也不知是敌是友,问她话,她此时不肯说,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不说了,南门图志暗忖,带头往前面大厅走去。
到了前厅,入座后,不久就有人送上茶水点心。
红遥知道,暗中至少有几十名护卫藏着,此时只等南门图志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出来,只为将她擒拿住,只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南门图志还不确定她是敌是友,还有她的来意,以及她的能力究竟如何。
“姑娘请喝茶。”
红遥看一眼桌上茶杯,伸手揭开杯盖,却又放下推开少许距离。
“红遥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红遥笑道。
“哦,愿闻姑娘详解。”南门图志瞟了一眼被红遥推开的茶杯,道。
“详解之前,先与六爷聊聊我自己。”红遥咯咯一笑,妩媚至极的瞟看南门图志一眼,“红遥不好吹嘘,说话很是实在。”
“呃?哦……”南门图志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接话。
“我武功不错。”红遥又道,“所以六爷不必过于担心,因为担心也没有用,您藏在暗处的那些手下啊,即拦不住我,更留不住我。”
此言一出,南门图志的脸色立刻变了,眼神中甚至就微有了些惊惶感。
“可是红遥过来求见,是为和气生财,可不是来打打杀杀、招惹是非的。”红遥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