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个哆嗦,男子周身的灵气令他感到压抑,离开或许会好点,临走之前莫名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浴桶中的百里吟…
十夜绯细数着时辰,时辰一到,便打横抱起百里吟,随意踹开一间厢房,将百里吟放至床榻,又使了法术令药水浸泡而湿透的衣服瞬间变干,在给她盖上被褥。
期间,百里吟额间上不断冒出汗珠,十夜绯便细心为她擦拭,一面又陷入思考中。
琅嬛洞源不过是一个低得不能在低的秘境,里头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外面世界没有的奇珍异品罢了,魔族进去究竟是干什么?
峒安踵不可能独自一人前去,随他去的另有其人,但能唤得动脾气火爆又傲气冲天的峒安踵,想必那人在魔族有着崇高的地位。
朦胧中,百里吟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栋高楼的边缘,下方是灯光明亮的夜市,以及高得可怕的高度,她正惊愕自己怎么会回来时,忽然被人推下高楼。
她惊愕望去,是那张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脸,下意识伸手也要把那人拉下,却抓住了十夜绯,狠狠一拉,睁开愤怒的双眸,“我死也要你陪葬!”
十夜绯正陷入思考,被她这么一拉,毫无征兆地向百里吟倒下,二人唇瓣离触碰仅剩一条细缝距离,百里吟又闭上双眸,昏了过去。
见她合上双眼,十夜绯慌忙地起身,是的,他从未有过这般慌乱过,整理好思绪后,看向百里吟,不知方才她梦见了何人,竟如此愤怒。
噩梦过后,百里吟安静没一会儿,额间又开始冒出汗珠,眉头紧锁,嘴里不知在喃呢着什么。
十夜绯轻柔地为她抚去紧锁的眉头,暗道巫铭这个老家伙怎么去那么久。
所以待巫铭千辛万苦地采摘灵颗子回来之后,便是看见站在院中的十夜绯,衣袍无风自扬,周身灵气大涨,那模样不仅他看了都吓人,就连轻铃都打哆嗦。
巫铭晃了晃手中的灵颗子,勉强挤出一抹尬笑,示意已经顺利拿到药材。
“那…我先去制作丹药了哈…”于是,巫铭一刻也不敢耽搁,奔向药房。
轻铃怔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先生,等我一下啊…”
这般强大得如此瘆人的灵力,她哪还敢待在这,当然是能离多远有多远了。
十夜绯这才将灵气压了下来,转身回屋照看百里吟。
大约至黄昏时分,巫铭这才将灵颗子炼制好,喂了一颗丹药之后没多久,百里吟便醒了过来。
百里吟环顾陌生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正纳闷自己身处何处时,门外“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轻铃端了一些吃食进来,她瞧见百里吟醒了,心也松了口气,“姑娘,你可算醒了。”
她张望房间,奇怪,先生的那位友人方才不是在这呢吗?此时怎么不见了?
“你在找什么?”百里吟见她四处张望,问道。
“哦,没什么,先生算着姑娘也该醒了,叫我拿些吃食过来,你一天未进食,起来吃点吧。”轻铃将吃食放在桌子上。
“一天?”百里吟起身,发现骨头躺得都酥了,且后面火辣辣的疼。
“嗯,你受伤晕倒在地,先生将你浸泡在药水之中,之后便躺到现在了。”轻铃道。
对于药水一事,百里吟还是记得的,那是为了治疗她所中之伤,“有劳了。”
轻铃见她坐下,确认房间无人之后,轻咳了一下嗓子,小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认识什么高人啊?”
“高人?”
“对啊。”轻铃回想起来,现在仍是能感受那个紫衣男人的恐怖灵压。
“不认识。”若是撇去她那便宜爹,百里吟还真不认识什么高人,若是认识,也不至于大老远跑雍州来了。
“哦…”轻铃以为不便告诉她,便也不在多问。
之后的几天,百里吟每日都按时浸泡由艾心草和乌子禾炼制的药水两个时辰,不知道巫铭又加了什么药材,原本没那么难闻的药水,更加难闻了。
且每次药水浸泡到伤势的时候,都火辣辣地疼,连续泡了几天,加上巫铭精心调制外敷的药,伤势明显有了愈合。
大约一个月的时间,百里吟后背的伤势彻底愈合,她从铜镜上看到后背完美得疤痕都没有留下,不得不佩服巫铭的医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若是放到现代,那么严重的烧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她穿戴好衣服,回头发现趴在床榻上的小白蛇在看着她,虽然眼神收回得很快,还是被她抓到了,“说,是不是在偷看?”
“谁会看你啊,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十夜绯撇撇嘴,眼神却出卖了他。
百里吟低头看了一下那平得不能在平的胸脯,想起前世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哪个男人看了不流连往返?
偏偏这副身体就跟个小孩一样,几个月里不见长半点…
“等着,等我张开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魔鬼身材。”语毕,百里吟粗鲁地将小白蛇塞袖子里,出房间。
“去哪?”
“你只是我养的一只宠物,没必要知道主人要做什么。”
十夜绯: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只要是女人,生气起来就好可怕…
“那老头呢?”百里吟问,她转了几圈,没发现巫铭,倒是看见宋唯在院中跟着轻铃在晒药材。
这段时间来,宋唯每天都来巫铭这学习医术,但巫铭却让他从辨识药材开始学起,对于医术并未教半点,宋唯对此倒没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