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分说得清楚了,俺们自然会入城平乱…………。”
他话音还未曾落,已经有一骑飞也似的驰上高坡,在马上就大声回禀:“将主,府城中吴安抚,孙运使,江总管等联袂而出,正来寻将主。现在已经将至!”
韩世忠冷冷一笑:“俺说罢!都等着俺们神武常胜军,看俺们到底救谁的命了。俺是老粗,这可不大好决断!”
这句话说得就有些肆无忌惮,唐探愣着却不敢接口口现在情势已经很分明,河东路一路皆乱口本路官吏上至安抚下至阳曲县县令,反而连太原府城都闹至内乱。朝
廷只有指望神武常胜军效力,才能维持河东一路不至溃决了口神武常胜军和谁站在一处,就能保谁下来。将来说不定还有军功分润。韩世忠现在有资格说几句狂话。
接着唐探就是心头一热,要是自家和这韩将主贴得紧的话。不仅罪没什么,是不是还能指望超迁一转?自己边地沉浮,这苦阙实在是当得够了…………”
韩世忠向左右招手,笑道:“岂能让安抚之尊来就俺们这些丘八?赶紧都随着俺去亲迎罢!奶奶个熊,都给俺笑得巴结点。别摆出一副横眉立目的模样,要知道俺们可是在这些文臣手里讨饭吃!”
唐琛不言声的就准备紧紧跟在韩世忠身后,这个时侯,和这位一副兵痞作派的韩将主站得越近越好。怎么巳结都不过份。
韩世忠却突然回头朝他一笑,目光闪闪的:“唐县尊,你说将来俺们要杀多少鞑冇子,才抵得过太原府城这场变乱?一千个鞑冇子脑袋,只怕不够罢…………”
这句话什么意思,唐探根本懒得去猜。韩世忠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大笑一声,笑声里不见痛快,却大有郁结愤懑之意。打马疾驰,卷起一路雪尘,就驰下高坡迎向出城的吴敏一行人去了。
太原府北门之外,同样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翻到的车子,跑丢的鞋子,各种杂七杂八的物件。还有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里面,不知道是伤是死。血迹至处都是,染得雪地里星星点点,颇为触目惊心。
可是对于从府城中修罗场冲出来的吴敏一行人,这里都好似天堂了。出了城门就看见一片空旷,四下无人,人人都是长出了一口天气。这个时侯才觉得喉冇咙里面烟熏火燎,焦躁得几乎能呛出血来。
江伟犹自坐在四人抬的胡椅上,脸被寒风吹得铁青,暖帽却早摘了下来,满头热汗,蒸腾出丝丝白气。张着眼睛四下打量,只是乱叫:“神武常胜军何在?神武常胜军何在?”…。
城中起火,热气上升,自然就引起了强烈的空气对流。城外又空旷,刮起的劲风比平日里还要厉害一些,卷起漫天雪尘。加上城内烟气弥漫到这儿来,稍微远一些
的地方就看得不大清楚。江伟岁数已然不小了,平日里养尊处优,少不得有点高血压之类的小毛病口今日一场忙乱,加上心情紧张,眼压都上来了。此刻能见度又不
高,烟气雪尘卷在一起,望出去就模模糊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下他是当真急了,要是神武常胜军不在城外,那事情可就大了!
现在太原府城大乱,他们这一众文武都出城而来。要是没迎着神武常胜军,再让大家回去平乱,估计就为难了。这个蒙哄大家,弃城而走的罪魁,还不是着落在他江副总管头上?
当下江伟就开始念佛:“大慈大悲药师菩萨,可不要闪得俺苦!个个都赌咒发誓说神武常胜军到了,却是在哪里?这个笑话也闹得恁大了!”
跟着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寥寥几名心腹也竭力瞪大眼睛四下打量,可大家都一样,扑面而来的雪尘打得脸上生疼,远处什么也都看不清楚。背后是正烟熏火燎,哭喊
震天,乱成一锅粥的太原府城,眼前是漫天雪舞迷茫,寂寥无声。身在其间,只觉得天地间全无依托,这些在太原府,在河东路位高权重之辈,似乎一下就走到了绝
路上!
跟在江伟后面的一行人也都乱了,四下张望,纷纷叫嚷。
“这神武常胜军在哪里?”
“江副总管,这上头须不不能轻易说的!”
“你自家要出城避祸,弃土而走,却不要牵连上我辈!我辈在地方上有责,当与太原府城共存亡。今日却被你哄将出来,一世清名,付诸流水!姓江冇的,等着听参罢!这场官司,某在汴梁和你打定了!”
人人都立刻将责任推到了江伟头上,要让他们转回头进城去,却没一个人有这方面的表示。口口声声的都是要在汴梁和江伟打这场官司。
吴敏却并不吭声,只是在马背上,以手遮额,眯着眼睛竭力打量远处。
要是大宋河东路驻泊禁军副总管江伟知道血压这个概念的话,这个时侯估计自家血压飙升的程度,高压说不定都飙到了二百以上。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满心都是
后悔。自家想到招募铁匠这这一招,谨守自家衙署宅邸也就是了。何苦来献这个殷勤?怪不得神武常胜军在这帮天头巾底下誓不从他们的摆布,自家一个胸无大志,
从未上过战阵,只晓得赚冇钱享福的武臣都耐不得了,更何况这些击灭过一国,靠杀人将官位杀上来的彪悍武臣?如何能受得了这帮天头巾的鸟气?
直娘贼,还不如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