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本安抚亲去会他。”
两名甲士答应一声,一人先行去通传,另一名甲士随行引路。冒着风雪,就引一行人直奔韩世忠所在之处去了。
此刻这一行队伍,都安静下来,反而没了一路逃来的各种作态。全都沉默,各自盘算着各人心思。连那些临时充役的铁匠,都为这两名甲士气势所慑,没再闹着要赏钱,跟着一路前行,只是不住回头看着仍然在骚冇乱中,烟焰弥空的太原府城而已。
未曾行多久,就看见面前雪雾一动,就见一彪人马迎了出来。当先一人内披甲胄,外裹镶有狐裘的大红战袍,头顶金盔哪怕在雪雾当中也明晃晃的耀眼。脸上一部大胡子,却梳得根根整齐,再不复以前军中老兵痞气象,已然很有一军主将的气场。却不是韩世忠还能有谁?
在他身侧身后,几十名军将亲卫簇拥,个个甲胄整齐,各色战袍都随着战马奔行在身后摆动。不少人头戴貂帽,貂尾也随着舞动。甲叶碰撞,冰冷清洌,隐隐就做金戈铁马之声。
强军悍将意气,只是在这一前行间,就完全显露无遗!
吴敏这个时侯因身冇份关系,就被奉在队伍最前。此刻也忍不住暗自感慨。
他在汴梁,自然是和神武常胜军打过交道的。
可是这支风霜血火当中厮杀出来的强军,在风软水滑,都丽fēng_liú的汴梁城中。又如何能与此刻相比?
天高云阔,雪寒霜劲。朔气传金折,关山度若飞的边塞雪野,才是这支军马最感到如鱼得水的地方,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地方!
吴敏学识不浅,汉唐边塞诗词,他也曾经涉猎。其实无非感慨一下这次诗词之瑰丽壮烈,诗意之高远悲壮。今日看到神武常胜军在边塞当中,才恍然明白。汉唐之…。
际,汉家羽林长征,在大漠孤烟,在长河落日,在楼,在高丽新罗…,…负弓持槊,策马奔驰,意气素霓而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气魄!
萧言怎么就养出这么一支军马啊,…”…
这个时侯吴敏才恍然后悔,为什么非要将神武常胜军逼出汴梁?在这边塞,才是真让这神武常胜军如龙归大海,再不可复制。自家怎么痴心妄想,就以为能收拾得了回到边塞之地的这么一支军马?
西军与之相比,还是内向的。是靠着中原财赋几十年如一日的倾斜所将养起来的。一家一当,都在陕西诸路。其眼界心胸,还是在维系着陕西诸路自家的局面家当。而这支军马,完全是靠着一场场厮杀,一场场战事胜利之后的缴获,靠着契丹女真人的家当,闪电一般崛起!
大宋从无此等军马,原来以为他们发展壮大下去,无非就是一个将来西军。可能还是低估了他们。更不必说,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谁也说不准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已经创造了太多奇迹的萧言在!
大宋从此以后,只怕真的要不一样了…,“……,
这些感慨明悟,电闪一般的在吴敏心头掠过。却让他脸上神色,更镇定下来。半点也看不出前几日边地警讯传来,他还惶惶不可终日,一筹莫展。连太原府城的治安都维持不住,ji起了这么大一场变乱出来。现在更是狼狈从太原府城中逃出去向往日对头求援。
曾任使相,现为一路安抚的威严,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转瞬之间,韩世忠带着一众虎贲已经迎了上来。韩世忠笑吟吟的准备行礼招呼。吴敏却劈头喝了一声:“韩世忠!此刻边地有警,你却擅离防地,领军至此,可知罪否?只道本安抚就真的不能拿下你么?”
韩世忠顿时就是一怔,赶来之前,他已经设想了好几种可能。怎么想这个时侯吴敏也只有求自家的份,就算曾任使相架子大,多少也要服点软。他也就不为己甚,赶紧入城平乱要紧。反正太原自家乱起,神武常胜军无论如何已经处于最优势的地位了。
没想到吴敏到了此刻,还好大气性!还摆出如此刚严的架势!
俺们擅离防地,好,现在俺们掉头就走,看你怎么收场?
还没等韩世忠开口说什么,运使孙敞已经冷然在旁边插话:“太原府城骚冇乱为安抚衙署亲卫ji起,转眼间这场骚冇乱就不可复制。府城为一路治所,河东腹心
之地。神武常胜军闻之消息,即刻赶来平乱,又有什么差池了?后方不稳,戍边将士如何在前死战?韩将主有功无过,纵然安抚为一路帅臣,然则某为监司,这上头
自然也有表章的。就是韩将主,又如何不能自辩?看朝廷到底如何处断就是!
…………”倒是现在,太原府城已然是生灵涂炭,安抚还呶呶与韩将主是否擅离防地,却不遣精兵强将入城平乱。学生不敏,实在不敢荀同!至此安抚乱命,下官誓不敢从!”
到了此刻,孙敞就再不留半点情面了口这个时侯,给吴敏留体面,就是害自家。这口黑锅,无论如何也得让吴敏全须全尾的背着。
吴敏还拿着他使相安抚的架子,正好便宜自家结好神武常胜军。河东路文武联衔咬住你吴敏,再加上边地有警,繁峙陷落还有太原因吴敏元随亲卫生乱这两桩天大的罪过,还怕咬不死你?…。
朝廷为收拾乱局,从人地相宜,从与神武常胜军关系如何来考虑。他孙敞坐升本路安抚使,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孙敞盘算,就是河东路本地官员们的盘算。有孙敞带头打冲锋,其他人也没什么顾忌了。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