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那个老者,自己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吧,这种年纪,还这般硬朗,会是谁呢?
月离的情绪很激动,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霜姐死了?”
花弄潮虽然性格很暴躁,可这种时刻,别说重复一遍,就是在重复几遍又如何。
“嗯,她死了,有人陷害许家庄的少庄主钟罄,我们花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花家的承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回到密室的花铭对他说的话:“把这几年许家庄的情报,都拿给我。”
月离没有理会他的承诺,她不需要,她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霜姐死了,一起长大的霜姐死了。
她要如何面对亲近之人初次的离去,要怎么同刘叔说这个消息,他唯一的孙女死了。
月离第一次体会到了江湖的无奈,这才是真正的江湖,江湖原来真的是红色的。
“小丫头,以后你就是楼主了,可不许在哭鼻子了。”
“我做头牌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丫头你不用劝我,他越是反对,我越要去做。”
“小丫头,你不懂,我没有怪过你,我们家本就是为了你的家族而存在,所以爷爷放弃了父亲和母亲救你,我从没有怪过你,但,我却不能原谅爷爷,你能明白么?”
“你能明白么?”“你能明白么?”“你能明白么?”
“不,不,我不能,我不明白。”月离失控了,在花弄潮诧异的表情下,她大声的哭喊,哭的撕心裂肺。
花弄潮离开了,他不应该继续留下。
月离哭的有些脱力,莫叔轻抚卧在床边的月离的丝,轻轻的说:“这不怪你,这都是命。”
很轻很轻,莫叔看着熟睡的月离,布满皱纹的眼角有泪划过。
他老了,老刘也老了,老刘能承受霜儿的离开么?
当年他亲手放弃了儿子和媳妇的性命,他承受住了那次打击,而如今,连霜儿也先他一步走了,他还能承受得住么?
也许,自己和老刘真的活得太久了,兄弟们都死了五十多年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老人身上下,竟令人如此心酸。
钟全进到屋内,将手内的一些信笺放在美雪面前:“你应该看看,钟家的密使搜到的情报。”
桌上的纸很厚,大约有四十几张,每一张最前端都是一个人的名字,其后都是介绍这个人的家世、师承、兵器、性格、能力等等。
美雪一张张的翻看,钟全随意地坐在一旁道:“六十七张散花贴,可以查到以及对你有威胁的人都在这里。”
“加上三十三名通过比试的普通人,正好是一百人,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
美雪抬起头没有说话,他不清楚。
钟全笑道:‘你有六十七分之一的机会,他们每个人都不容小视。”至于那三十三个人,钟全从不认为他们可能获胜。
美雪露出了招牌的笑容:“全叔放心,我不会小瞧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
钟全点点头:“我有三个人需要特别和你说一下。”
“第一个是明教的少教主方楚耀,这几日在路上你也应该看到,朝廷昏庸,党臣、外戚争权夺利,恰逢中三省大旱,民不聊生,朝廷不但不拨款赈灾,还在此时对突厥用兵,征收税赋。”
说到此时,连钟全都一声叹息,“这些年,明教如日中天,各个州城都有分舵,扬州城都不例外,特别是近两年,方腊更是大肆招收弟子,明教子弟此时人数不下万名而且甚得民心。”
“知道明教现在最缺少的是什么?”
美雪一沉吟:“钱和粮。”
钟全摇摇头:“方腊的妻子是波斯大族,而且明教私下的生意也不会少,钱他不会多急切的需要,至于粮,明教教众众多,记名弟子大多为农户,自给自足也不是问题,何况,只要有钱,在中原还是可以买到粮的,哪怕是从波斯大价钱购买。”
美雪点点头,他对这些都不太清楚。
“方腊最需要的是兵器、装备,朝廷这几年,一直禁止私造、贩卖兵器,而花家是为数不多允许制造兵器的世家,朝廷的兵器大多也是花家所制。”
美雪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数万名手持兵器的民户,明教打算做什么?
钟全没有让他继续想下去:“所以明教急切的需要和花家结盟,这是你不得不小心方楚耀的原因,在这么大利益的驱使下,方腊会做出什么,没人知道。”
钟全看着美雪微皱的眉头继续道:“现在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我们钟家与明教有私下的协议,算是盟友。”
这句话让美雪很吃惊,盟友?是什么协议?那自己为什么要和方楚耀争呢?
钟全这次笑得很开心,到底是年轻,他解释道:“关于什么协议,等你坐上家主的位置,自然就会知道,至于这次比武招亲,不论哪家获胜都是一大助力,在以后的谈判中这是很重要的筹码,所以我们没必要让给方腊。”
在美雪点头之后,钟全继续道:“第二个,是许家庄少庄主钟罄。”像是要给美雪吃惊的时间,钟全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美雪尽量想保持不露出吃惊的表情,可他还是表露了出来,这消息太过匪夷所思:“许家庄少庄主?”
“嗯,许家庄少庄主,昨天得到的消息,而且他还会代替死去的许忆漠参加这次比试,至于他怎么成为许家庄的少庄主这件事,没有一点风声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