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霄拒绝不了香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但神色比方才缓和了许,香枝见到他这副表情当他默认。
两人正待返回包间,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落入两人耳里,香枝怔了下,同云霄交换了个眼睛,心里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对方也留意到他们,陈桃拖着元森快步走过来,“香枝,想不到真是你,你来帝都了。”
香枝勾起唇角点头,“好巧,你也来玩。”
“嗯,是啊,阿森他朋友生日,我来陪他的。”她笑着说,然后目光转向香枝身边的陶云霄,眼前一亮,“二少好。”
云霄淡淡嗯了声算作回应,视线却落在元森身边。
元森顿时感觉呼吸有些紧,嘴角动了动,声音始终能发出来,他们身边有伙年轻人在玩着什么,有人喊阿森。
元森回头应了声就来,小声对陈桃说,“你们聊,我先过去,”他没有勇气和陶云霄说话,转身绝决地走了。
陶元两家之间的恩怨自老爷子离世,已成死结,无法解开,元森和陶云霄心知肚明。
可有人看不清楚,比如陈桃。
自那次陈桃找阮威作挡箭牌约香枝,后来在学校,她又接连找过她几次,开口便是求她帮忙替元森说情,香枝烦不胜烦,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陈桃心性再好,也受不住香枝几番的冷言冷语,后来,两人渐渐联系少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即使在同一间学校,也很少碰面。
这次,陈桃突然熟洛的态度令香枝疑惑。
陶云霄不知香枝同陈桃之间闹不愉快,低声问要不要他回避,香枝看陈桃明显有话说的样子,点头同意,让他先回包间。
“有给我打电话。”陶云霄叮嘱她。
“嗯,我知道。”
等陶云霄走开,陈桃笑容讪讪地顿在原地,她心里也尴尬,那时阿森出事,她急昏了头,爸爸明言让她同阿森分手,那时,她其实还没有同元森交往,关系顶多比普通朋友好些。
她性子急,吃软不吃硬,再加上爸爸见元家一出事,马上急于撇清的样子,让她心凉。
她讨厌爸爸的凉薄,那么冷酷无情。
元家声誉跌至低谷,阿森还抽出时间来陪她,只是他的强颜欢笑让她心里极难受。
她唯一的好朋友,就因为几件不曾造成伤害的事,小心眼的记恨元家,她放下身段去求,也对她冷言冷语,。
陈桃失望透顶,气得不想再理香枝,不帮就不帮,她不相信,凭她帮不到阿森,她爸爸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又是陈家独女,总有人会给几分面子。
硬撑了一年,阿森的处境并没有好转,她凭陈家千金的脸面,带他出入各种宴会场所,结交那些圈里的朋友,收效甚微。
不是没想过回头找香枝,但是拉不下脸,今天能遇到,她心里掠过一丝惊喜。
一年没联系,两人之间徒然觉得生疏了许多,陈桃不知怎么开口,她又不想放过眼前的好机会。
“香枝,我。。。。。。”
“你想说什么。”
陈桃神色僵了下,香枝的态度让她差点撑不住笑脸,她回头望了眼元森所在之年,咬了咬牙,上前挽起香枝的手,“你能跟我过去一下吗?”
香枝看着手臂上着的双手,递给她一个嘲讽的眼神,她抓得这么紧,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她说不,那才难堪呢。
陈桃假装没看见,飘忽着眼睛直视前方,“走吧,就在前面。”
香枝被她拉着,走到三楼大厅,这里舞池的空间小些,装修要比一楼高档许多,陈桃带她走到一处吧台。
一伙年轻人围着元森,指着桌上的酒谈笑,元森站在中间,他轻声交流着什么,脸上在笑,但眼底深处,则一片漠然。
香枝一瞬间想到一个词,皮笑肉不笑。
两人又走进了几步,只听一位年轻公子哥食指指着酒,嚣张地说,“阿森,别说哥们不讲义气,这里两瓶白酒,只要你能喝得一滴不剩,我立马打电话叫我爸给你投资五百万,听说你那啥公司正好缺五百万对不,不够的话,我可以私下给你加,但这酒。。。呵呵,你要一口闷。”
旁边有人起哄,“对,一口闷,上次你喝红酒的量,咱都见识过,白酒给哥也来一次。”
“红酒难不倒森哥,白酒照样不能,是吧,森哥。”
“好,喝~赶紧喝~”
元森看着吧台上的两瓶白酒,似无奈似苦笑,但眼睛里的寒意,借着手挡住。
人群外的香枝瞧得明白,这个元森,忍辱负重,精于心计,当初那么短的时间,让陈桃对他死心踏地,若熬过这些白眼,他日必定是个狠角色。
“瞧见了吗,他们就是这样羞辱他的,明知他不会喝白酒,还强迫他喝,像耍猴一样,上次不知打哪儿听来他会品红酒,几十品种的红酒摆在那儿,现场品对一种,就拿钞票砸他,品错一种,罚酒三杯,回去后直接躺进医院。
这样的事多不胜举,我都不知道,他们打哪来这么些折辱人的法子,让他难堪下不来台,耍够了又假装施舍地跟他称兄道弟,然后下次故计重施,这一路我陪着他,他没疯,我快疯了。”
陈桃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压抑,挽着香枝的双手轻颤,心里难过得快透不过来气。
香枝瞧着人群中,元森开着酒瓶,两整瓶白酒,好像确实难倒了他,拧着瓶盖的手在发抖。
可这关她什么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