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月影斜移,水波倒生,风从地起,尘自天落。
无数琼花碧树,雪海湖山,影影重重,造出无边胜景!
天花乱坠,仙乐惊鸣,万般幻象,忽生忽灭。
倏忽之间,又肃然,清静。
没有第三只眼,在我的天庭部位长出来。
那只是我曾经的想象。
目法之修为,只在目法之中。
依旧是我的双目,我清晰而直观地感受到了它们的变化。
能看得透一切,能看得穿一切。
这灵界本来没有方向,没有路途,但是现在,我看到了。
大道自脚下而起,绵延向远。
我极目望去,已知那里必定是要出去的地方。
我走了过去。
两扇紫色大门洞开,外面,红尘万丈。
我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陈万年千般阻挠,万般纠缠,终究还是留不住我,反而成全了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谋事若错,成事更是大缪,思之,令人心中无限感慨唏嘘。
走出大门,跌落红尘,一阵恍惚,仿佛梦回,辗转醒来时,才发现,周围已经变了模样!
阴阳转象乾坤再造**门!
我就在那阵法前面。
躺在那里。
我的魂魄,从灵界之中,回归了本体。
此时此刻,我,是真正意义上的我。
身边,是两个女人,一个是江灵,一个是邵如昕。
不远处,一众人团团而坐,分处八个方位,正合八卦图,每人后背上都贴着一张符纸,嘴巴微微张开,似是含着什么东西,八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泥塑石雕,而八卦图中坐着一人,也是一动不动,道袍长须,拂尘摆地,正是天佑公!
八人之中,竟有一人是御灵子,一人是周志成!
我立时醒悟,这八人再加上无着子,必定是血金乌之宫新晋的九大长老。
灵眼相气,天眼相道,只一看,我便明白,这八人每人身上所贴的符纸,均是出自血玲珑的手笔,乃是以旁门邪术遽增各人修为,八人口中所含的东西,也是出自血玲珑手笔的命丹,其功用和效力与那命符倒是相辅相成。
这八卦图,乃是命术大阵,专一锁制绝顶高手。
这八大长老,在血玲珑命符与命丹的佐助下,再配合这命术大阵,竟与天佑公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再往一旁,我看见天默公端坐于地,其势无观无息,其身青气蒸腾,却是真性真道、复功还原之相。
天默公不远处的地上,歪歪斜斜伏着一人,正是闵何用,周身青气枯竭殆尽,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之兆。
无着子和血玲珑却不知所踪。
“元方哥!”
江灵本来是正在目不转睛地观望八卦图阵,忽然见若有所悟般扭头看我,然后一惊,随即大喜,叫道:“你醒了!”
“我醒了。”我站起身子,看见轩辕八宝鉴还挂在我的脖子上,心中不由得感慨道:“这一件稀世罕宝,真可谓是成也由它,败也由它。”
邵如昕听见我说话,也立时回过头来,眼中掠过一抹喜悦的光芒,随即又冷冷道:“你终于醒了,我们不用再看着你了。”
我笑道:“谢谢!你们辛苦了。”
江灵拉着我团团看了一圈,然后皱眉道:“元方哥,你,你没事吧?我感觉你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我道:“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
江灵道:“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
邵如昕也盯着我看,然后说道:“你是不是修为又有精进?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是!”江灵道:“就是这种感觉,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道:“我还是我,至于不同,那应该是开了天眼的缘故。”
“天眼?”江灵与邵如昕面面相觑,脸色都是骤然而变,刹那间惊喜错愕,轮番交替,终究还是失声道:“你开了天眼?”
“应该是的。”我微微一笑,道:“机缘巧合。血玲珑和无着子呢?老爸呢?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张熙岳、曾子仲、表哥和老妹他们人呢?”
“等一下!”江灵难掩激动道:“元方哥,你什么时候开了天眼?天眼在哪里?”
我道:“就是魂魄在镜中的时候,天眼是目法修为,自然就在我的眼中,不必另外具象出来。”
“陈元方,你离神相越来越近了。”邵如昕无喜无悲道:“我离你却越来越远了,看来,今生想要杀你,应属妄想。可笑当时我被陈天佑废掉的功力,归去时,不惜启用邵家的禁忌之术,让我父亲、母亲以功化功,以术转术,在数月之间,完全恢复我的本事,却使他们成了道行功力尽失的废人。”
“邵如昕,你……”
我刚要说话,邵如昕却冷冷打断我道:“你不用跟我说什么话,道理我都明白,也不用你再说教。”
“好。”我点点头,道:“我也确实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你什么都知道。说说你们的经历吧。”
邵如昕道:“我们为了救你,让绝无情和杨国强调来了切割器,将那宅子里的钢板切开了口子,然后突入,却没有发现你,搜查之下,才发现那密室中有暗道,暗道之下也有伏兵,绝无情、杨国强火力杀人,又捉了几个活口,以五大队特有的逼供手段问出血金乌之宫是在龙王湖下,并由他们带路,将我们引来。我、江灵、陈天佑还有你父亲以及绝无情的五大队,杨国强的特警队,全都跟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