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九天之上闪烁的白芒,田道清看到层层叠叠的黑云仿佛凝聚为一只狂暴的恶魔,无数电弧于高空之中游走变换纺织为一张抖动的巨大光网,像是要随时都可能落下来吞噬掉渺小的盼月楼乃至整个都城。一道细若游丝的闪电直落下来,在盼月楼顶部火星四溅有如灿烂的烟花。楼顶田道清是上去过的,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这木制小平台怎么可能在雷电轰击下安然无恙,本应该被点着或削去一大块才算正常。
天上的狂雷仿佛因此而异常恼怒,很多电丝倾泻而下似乎就把这小小的孤楼切碎。可闪电就在距离楼顶几尺的地方时,突然被窗口飞出一个东西吸引拐了个弯多数落到了地面上,那些青砖瞬间千疮百孔焦黑一片,其余得电芒轰击到楼体的不同位置还是没什么反应。肆虐的狂风卷起青砖的碎屑,以小楼为中心向四面播撒,精猞猁倦起身体躲到院外的一座石狮子后面偷眼观瞧。
趁着雷电间隙,田道清以最快的度返身折回去直接冲向二楼。而神念刚刚飘过去就感受到来自一种可以完全碾压自己的强大神识,一下子就把他的神识死死锁住但并未吞噬就放了回去。先映入眼帘的是玉卿子正静静地盘坐中央,一边喝茶一边整理着一沓各色的符纸,案几前的一条软垫上的小猫伸着懒腰,正不住地抖动着那对湿漉漉的羽翅。
“姐姐你是想支开我吧!那犀角应该对你没有什么用处是不是?”
玉卿子对他的问题并不意外,面容上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她头也没抬:“天劫之威你应该多少听说过吧,这可不是书文里讲故事,刚才的状况肯定也看到了,何必非要再回来?”
“姐姐为我打开道门,这份恩情不会忘记,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总归比你一个人面对要强一些是不是!”
“若不是家族遭遇不幸,我本不打算选这条不归路,你既然愿意舍命帮忙我也却之不恭。一会你按我说的将这些符箓布置一下,如果能在一刻钟内侥幸组成五行幻灵阵或许真有机会。还有这张符你收好了滴上一滴精血,危难时全力激或可能搏来一线生机。”
田道清接过一张白纸,滴血后显现出复杂的绿色灵文完全看不懂,没有多想就收入怀中。数声巨响传来整个楼为之一震,紧跟着是噼里啪啦的响动,好像是无数冰雹砸在楼顶之上,而田道清深知这肯定又是天雷落下。他按照玉卿子的吩咐快把几十张符在房间里摆放好,然后试点运用自己微末的法力检查这些符的联系是否形成。
几十张符每一张都有位置和角度的要求,自己完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想打通联系几乎就不可能,莫说一刻钟就是一个时辰甚至一天也未必有机会。玉卿子似乎也同样不抱太大希望,她极为淡定地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一张泛黄的符纸上,几乎完全浸为血红时忽然像是点燃一样,烟波形成一只小猫虚影从已经破碎的窗户射出,有如细雨的雷丝瞬间将那虚影撕得粉碎。
外面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色也没有先前那么黑,震天的雷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未生过,乌云已经散去仍然是那么个大晴天。但接连与精血激十几张符,玉卿子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不管怎么掩饰也很容易现她眼神里的无助。此时田道清仅仅是把十几张符联系起来,虽然有些心得但还是不得要领,于是问道:“玉姐姐,摆成什么样子才算是有用?”
玉卿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搁在平时一张就有用处,要应付天劫或许全用上也未必有效,不过是个辅助手段一切还是要看他的造化。”
“我自己也画了一些符,不知是不是能派得上用场。”田道清从怀里把自己的兽皮符拿出几张。
玉卿子忍不住轻笑一声:“难为你了,连符笔都没有还能画出这些着实不容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出这样的符纸来……”
突然小猫爬了起来把脑袋一抖,脖子上七彩斑斓的长毛分外扎眼,几缕阳光从屋顶的漏洞中照射在上面,看起来像是戴了一个彩虹项圈。这家伙拱起小小的身躯,朝着窗外出一阵阵嘶吼,那声音无比低沉像极了雄狮的嚎叫,仿佛在向世间宣誓自己的存在。
田道清神念扫过却现先前那强大的气息荡然无存,几乎感应不到半点鲜活的气场,完全有如一块木头般的死物。正在惊讶之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神念指引他快掠过地上的所有符纸,他清晰地觉每一张符纸上都有强弱不同的某种频率。正当他想要问问具体情况,那只猫却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不但双眼看不到甚至连神念都现不了。
面透过窗户,田道清眼睁睁地看到了另一座盼月楼就矗立在外面,神念从飘出窗外同样感应到了这座楼,甚至是每一个细节都是真真切切,乃至牌匾上被自己折弯的两个角也历历在目。此时,院外的精猞猁更是直立起来满脸惊讶地盯着莫名挪移了几丈的盼月楼,那张绿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表情看着相当滑稽。
田道清赶快把注意力重新回到那些符的摆放上,他轻轻动了动几张符马上就感应到相关很多符纸上那一频率的变化,于是顺着这种变化全力调整尽可能让这些符之间的联系最强。可是还没等他调整到最佳状态,就听玉卿子焦急地督促:“来不及了,快按我告诉你的激符阵!”
田道清将所有法力注入几张符纸,这几十张样式、颜色、图案各异的符纸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