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伸出食指挑开“荷包”看了一下,里面不过是些不上成色的几颗静心丹、一瓶补气散和其他五六粒丹药,于是像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拍拍手:“家师有交待不让我随便拿人家东西,你辛苦介绍一遭就当酬劳,替我向你们东西和枯荣先生告辞!”说完便扬长而去,他实在是不想在这神秘的天心商行多待半刻。
尖脸看看田道清冷哼一声:“山野迂民硬充大爷,居然说我们设计的机关有问题。自以为在王府打杂就怎么地了,武道上的东西可不是世俗中人能理解的……”他掂了掂“荷包”一把塞进怀里扭头小声嘱咐身边一人:“既然姓葛得不依不饶就成全他!过了明天温溜谷不一样是无主之地,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先……”
田道清心里虽然急着走,但是脚下却很悠闲,一层层走过天心商行的各个区域,眼看过了正堂却听身后一人大喊:“公子且慢!”这是枯荣的声音,他只得停下脚步。
“怎么说走就走!那件东西传承之物,对我们天心商行来说至关重要,东家说一定要设宴酬谢。另外,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能指点一二。”枯荣说得颇为恳切,脸上的表情极为尴尬,肯定是知道了那件“荷包”事情。想想诺大的天心商行拿那么个小玩意儿打发人,确实不是什么长脸作法。
田道清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当然不会点破:“谢礼什么的晚辈心领了,只是不知还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
此时老人正劝慰东家:“你三哥就留下这么点骨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吧!人家是先天的弟子不至于出去乱讲,这回出手大方一点,让枯荣亲自办就是了……”
东家显然还很生气:“人家虽说年轻,但至少也是后天高阶甚至是顶阶武者,这不和打发叫花子吗?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真不敢想他敢在丹房上偷工减料,看您的面子我只罚他一年的例银算是个惩戒,还有今后再捅出什么娄子我可是不管!”
老人轻轻一笑:“这就对了!规矩再严可也不能完全不顾亲情,你看这不是请回来了吗?人家专程派个机巧阁的徒弟来,说不准就是要帮人帮到底……”
“让枯荣先生亲自叫晚辈回来,不知有什么能帮得您?”田道清也不想兜圈子开门见山问道。
“听说公子是机巧阁的人,而且一眼就看出我们在丹房上存在问题,所以……”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枯荣,这位女子十分知趣地转身离开。
东家顿了一下,亲自关上院门又把田道清请进屋内,然后将两只一模一样的铁盒摆到桌上:“这是我们家族的两件传承之物!公子送回来的那个已丢失多年,传说只要拼在一起才能打开。可惜老朽眼拙实在是没看明白,此事不宜公开,所以如果公子能打开就不必再请旁人。不管成不成必当另有重谢!”
田道清突然想起那只“荷包”不禁冷笑一声,转而又客气道:“东家抬爱,晚辈在机巧阁只是开了些眼界,愿意帮您一试但实在是没什么把握。”他拿起两个铁盒仔细详细,上面根本没任何锁或机关,如果不是份量较轻而且听得到里面有东西,根本就可以看成是两块失嘎达。其实他曾经不止一次翻弄过这件东西,甚至拿着请教过机巧阁的老师傅,所以早有一些猜测。
几经确认之后,田道清慎重道:“如果晚辈没猜错,这应该是传闻中的子母锁,里面还有自毁的机关,如果强行破开什么都得不到。不过我只是听说过而已,能否打开会不会失误也吃不准。”
“子母锁!我居然没想到,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会开,公子只管大胆试,结果怎么样我都认了。”东家话说得十分笃定,这可是田道清完全没有想到。于是他拿起两个盒子将两个面贴在一起侧面形成个完整的图案,然后用手在上面不断地揉搓,足足过了半刻钟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之前坚硬无比的铁盒开始变得柔软,平整的盒壁开出出现细小的龟裂细纹,好像是由无数黄豆大小的鳞片组成一般,两只盒子上鳞片慢慢交结在一起如同粘在一起。大概一刻钟后这种变形趋势渐缓,并且再次有分离的趋势,田道清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这可是称得上制锁技艺登峰造极之作了。他马上又换了一面继续揉搓,如果不是武者这么长时间估计皮已经磨掉好几层了,一柱香后再换一面不过揉搓也更加快速。
“东家后面得您也搭把手,只需沿着纹路搓应可以了!”东家自然是不敢大意,十分认真地一起揉搓,足足过了近四个时辰两个盒子硬是结合到了一起,看不出有半点拼合的痕迹,仿佛本来就应该一体的。新盒子的六个面上图案各异,分别是船、剑、镜、鼎、盾、甲,每一个看着都很新奇。盒子渐渐变得由软变硬最后吧嗒一声自行裂开变成六片,里面是一封信和几本小册子。
东家长长松了一口气:“先祖有灵,总算是重见天日了。多谢公子!”
田道清揉揉手腕:“能有幸亲自打开神锁真是不虚此行,没想到天下竟然真得有此奇物!既然事办完了,那晚辈就此告辞,还有些公务要办,实在是耽搁不起,还请您谅解!”
东家此时心思已经完全在盒子里的东西上,见田道清要走才回过神来:“枯荣正在亲自挑些东西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尊师或许未必看得上眼,但公子应该用得着。天色已晚,公子何必急在这一时。”
“家师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