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暗我明,且我方需要防御的锋线太长,为今只能全面戒备并积极着手准备,不能一味的被动防守,等待敌人出现!世间之有千日做贼,何有千日防贼之说?”付岩老成持重的说道,谏言一概的稳重。
“如此做还是太被动了!我方既已被动,兵力上又不占据优势,自然当化被动为主动,把元军威逼出来!元军如今缺乏物资,士气也跌落,一旦我方逼迫,他们必然左右摇摆不定,不论选择何种结果,都比如今坐以待毙来的强!”陆争据理力争,意见与付岩向左。
“好战者亡!”一旦涉及到个人倾向,付岩当仁不让,直接放了狠话:“一味的主动且不知恰恰便是被动,还不如镇之以静,此时,当宜缓而非急不可待!荆山你要知道,现在被烧掉物资的是元军,而不是我方!!”
“确实不是我方,可元军已经出招的,我们如果不出击的话,谁知道元军会在暗地里捣鼓什么?必须要出兵逼迫他们,要不我方便会时刻的被对方觊觎,那么长的边界如何防御的让元军无机可乘?一旦露出破绽,到时候才是真的……!”
“危言耸听!”还未等陆争说完,付岩便直接道:“元军现在虽不缺粮草,可兵刃箭镞却极为稀少了,我们只需要坐而观之,即便损失一些又能如何?高墙耸壁之下,元军想吞下也得崩了一颗牙,等到时候我方在关键时候集中兵力在其弱处一击,元军便会不攻自溃!”
“不可理喻……!!”陆争气急败坏,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一个认为如今如果什么都不做,便是坐以待毙。而另一个则担心出击的话会中了元军的陷阱,而己方如今占据了主动,缺乏物资的元军无力耗下去,如此等待对方自己出现岂不是最好?
两人在争辩,奚涓亦在思考。左思右想,元军出人意料的选择撤走,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为了保存牛马,避免在被奚涓所乘。另一种便是隐于暗处寻找破绽,然后闪电般的攻入汉王朝中,重新获取缺乏的物资。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让奚涓感觉到棘手,保存牛马就很明显的表示元军沉的住气,奚涓想要以烧毁物资来逼迫元军。让他们不得不发起攻城。然后奚涓他们只要据守城墙便能够把元军给活活耗死。可这如意算盘在对方隐藏的情况下打空了。
至于第二种,那就更是头疼了,汉王朝不只是元州一州与草原接轨,而是五州,其中柳州,黄州不必太担心,柳。黄二州一个临海多山,一个倚靠高耸入云的哈玛乌斯山山脉,哈玛乌斯山山脉终年积雪,堪比现实中的珠穆朗玛峰,以远征的落后的科技,少数几个人攀越都危险,一支军队进去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柳,黄两州之外,便是元,青,孟三州了,元州一马平川,首当其冲,青州在黄州与元州之间,多山区,道路崎岖,山势却无法与黄州相比,但容得下大队人马通行的道路亦不多,且筑有城池关隘把守。
再之后便是孟州,孟州在柳州与元州之间,没有什么山区,可多水,亦有沼泽,山林密布,猛兽毒虫遍地,少量的人还可通行,一旦大队人马走进去,除非沿着驰道走,否则穿越山林沼泽的危险性不见得比黄州差多少。
“好了,两位先生不要争吵了!”奚涓声音清淡,从容淡定的说道:“元军隐藏不出,我方不宜动作,免得被元军乘了空隙,来人,传我命令,烽火传令孟,元,青三州所有城池严加戒备,其次,元州各城中士卒做好准备待命,做到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出动!!”
牺牲太大了,如果就这样抛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而选择出击逼迫,那么就太不值得了,虽然出击的话化被动为主动,可是,一旦元军埋伏在侧,那么很可能便直接导致战局崩溃,一败涂地。
奚涓敢赌,但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去赌,因为成功率实在太低了。
奚涓目光锐利,心不在动摇,说道:“接下来劳烦两位先生协助我安排!”
陆争,付岩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前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齐齐应道:“喏!”
时间过去不到一天,奚涓他们还在克元城中筹谋作战计划,青州方面便传来消息,消息十分紧急,是通过异人传达的。
“青州靠近草原方向的清原,彭玉,蓝米三城一夜之间全部覆没……!!”
当听到消息的时候,陆争与付岩是傻了眼的,太快了,昨天他们还才起了疑心,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甚至连战略部署都还在纸面上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岂能不感觉到震惊呢?
“这三座城池都不是小的,而且青州那地方可不是元州,怎么可能……!!”
陆争嘀嘀自语,难以置信,他之前虽然一意谏言奚涓出兵逼迫元军出来,可是也从未想过元军这么大胆,不,这已经不能用大胆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疯狂,一夜之间攻下三座城池,哪怕清原,彭玉不过是小城池,城墙不高,人口不到一万多,可也摆在那里,而且蓝米可就不是什么小城池了,人口三万以上,靠近青州中部,更驻扎了一支八千人的边军在那里,竟然一夜之间便被打下,这不是疯狂是什么?
“忽必来没死!该死,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张远近乎肯定的说道,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懊恼,道:“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浪费一条命呢!!”
早晨,他刚刚起来便接到军情科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