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福孝一眼便认出他们中有二个是前些天去德族的问路人,一具威重,一个剽悍,旁边又有一大一小二人,大的有人认出是德琳,小的是和谢显差不多大的少年,依稀是雅雅的儿子阿汤。
“你怎么知道?”大江站起来大声问,其它队员都静等回答。
“因为我是泰山。”那剽悍瘦削的男子道。
“泰山?”不少队员惊呼,不敢相信,楠桦更是伸长脖子瞪大眼睛,他记得泰山是一个壮实青年,与眼前这个人天差地远。
“楠桦。”直到泰山喊出他的名字,他才听出泰山的声音,又看出他以前的样子来,不禁欢呼道:“是泰山。”
泰山又逐一点名相认:“你是希希。”“你是太白。”“你是大江。”…,一个个全然不差,众队员这才确信,全都目光殷殷的看着他。
泰山知道他们心意,忙道:“我那年十九岁,桃红柳绿时回的基地,不久就发生了你们出走的大事,今年我三十二岁,算下来不正好是十三年?”
众队员又紧张地看看谢一等人。福孝笑道:“我记得那年我十一岁,天将冷时去的宁湖,不二天,孔叔叔就把你们带回来,我今年二十四岁,算下来也是十三年。”
众队员欢呼雀跃,齐声道:“还好,中间没有耽搁太久。”又都围着泰山说起经历来。
福孝这才转向泰山同来的三人邀请道:“几位贵人请坐,喝口水。”
那个威重大汉便是致胜,一脸无情地问:“你们族长呢?”
福孝见他语气不善,又知道福德二族瓜葛极深,陪笑道:“族长便是家父,已离家出走多年,贵人找他有事?”
致胜不屑道:“那现在谁在管事?”
福孝一一指道:“这位是谢长老,这位是闫长老,这位是福长老,还有我,你若有事,和谁说都行。”
致胜冷笑道:“这么多?我如要毁了一人脸眼,着谁?”
他这话一出,谢一等人情不自禁地靠在一起,冷冷地打量他起来,他们本来历经重重困难到此,及至福先生出走,族中内变,一时陷入迷茫,差幸为福嫂整顿,更加明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之理,又二次连毙大妖,士气正盛,一听致胜的威吓,便都同仇敌忾,毫不畏惧。
福孝不卑不亢道:“贵人与我族无怨无仇,为何生此凶恶之念?”
致胜哈哈一笑,沉下脸道:“你们派二个壮男去欺负一个孤寡老人不算凶恶?仗着人多势众闯上隽秀峰行凶不算凶恶?还有那个阴毒女子陷害德长老父子离散不算凶恶?”
谢一等人闻他一番厉言并不为过,又记着主母对德族人容忍谦让的嘱托,气势大减。
福孝上前一步道:“那二个族人是我支族兄弟,那个女子便是我姐姐,贵人如要处置,我来!”
冈邦也跟上道:“还有我!”
致胜刚赞了声好,旁边的阿汤早就对族人当年恶待母亲耿耿于怀,见二人相认,一扬手,二颗石子飞出,一颗打在福孝头上,啊呀疼出声来;一颗打在冈邦脸上,铿锵有声。
冈邦怒火中烧,拔出都割刀,上前相斗,致胜见他奇异,端定上古金刀,看准他的刀锋一挡,满以为要将他手中刀削飞,不料只听得刺的一声,冈邦虽被弹了回去,手中刀却丝毫无损,二人各自注目宝刀,都是惊心。
一旁德琳见了,怒气冲冲上来推冈邦,被闫合一推一带,差点扑倒,他还要上前相搏,阿汤大声道:“叔叔闪开。”从怀中取出十方连珠来,看准天上本命真星方位,连晃数下,口中只叫:“真星助我!”
族人见他有模有样地装神弄鬼,都忍不住发笑,却见天色骤变,转眼间疾风扑面,狂沙蔽日,族人连同基地队员猝不及防,赶紧奔走躲避,谢一等人也都各自侧身遮面,一时慌成一团。
正赶上谢瑞回来,远远的瞧得清楚,三步二步上前,大喝一声,将钢叉掷出,致胜怕伤了阿汤,金刀一挥,钢叉断为二截,呛啷落地。谢瑞仍勇猛而上,无奈风沙太急,不能靠前,族人中只有冈邦不惧,闫合善避,二人奋勇上前,又被致胜德琳拦住。
阿汤见了福族人狼狈模样,哈哈大笑,正得意忘形,眼前蓦地红光一闪,一骑马横向飞跑而至,马上人轻斥道:“小毛孩不要胡闹!”用杖在他臂上一点,宝贝脱手,被那人弯下腰接了过去,风沙立止。
红泥马又飞快跑回,马上人正是福慧,顺手将杖在致胜胸前一压,致胜虽有金刀挡了一下,仍感到呼吸急迫,只得退了数步。
福慧披发兽袍,露出尖牙利齿,喝斥道:“你等这样,便不凶恶了!”
致胜纵横半生,哪肯咽这口气,抢身上前,不料上古金刀忽然发出知遇之音来,他大惊停步,凝望着福慧手中墨透杖,犹豫不决。
正僵持间,山下又传来一声清越的声音:“舅舅,阿汤,不要动手。”
福孝一听便知是那尊贵少年的声音,致胜泰山听了,立刻和颜悦色,回身相迎。
阿汤也要跟随,福慧猛省道:“你是小阿汤?过来。”
阿汤心系宝贝,单手托臂,却停步不前,福慧本想教训他几句,想起他也是少年无父,跟着母亲吃了不少苦,心中不忍,反而好言道:“以后不许胡闹,让你妈妈担心。”说完让冈邦把宝贝递给他,又让闫合看他手臂伤势。
阿汤听她叫冈邦的口气,知道眼前这位神通广大的女人便是妈妈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