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暴跳如雷,卫真攥紧它的鬓毛,小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它头上。但这老虎着实聪明,见又蹦又跳甩不掉他,便立即趴在地上,贴地连滚数圈,终于将他摆脱。
卫真被猛虎如此一压,可以想象多痛。
猛虎再度扑上,对准他的脑袋就要咬下,卫真迅速曲腿刨地,借力从猛虎身下滑开,手中不知何时捡的尖锐石头,以极快的速度插入老虎喉间,鲜血瞬间如地底喷泉,溅了他一脸。
老虎倒地哀鸣,一阵抽搐之后,痛苦死去。
我惊的难以言语,花戏雪也傻愣在我身旁。
卫真以“大”字形瘫软在地,仰头望着树影交织的天幕,浑身剧烈发颤,脸上血汗混杂。片刻后,他翻身想爬起,却双膝一软,跌趴在地。
他惊恐的望向自己的腿,又拍又打,双手捧起右腿,又扔回地上,重复数次后,他抿紧嘴巴,朝早已被吓的昏迷的女人爬去。
身子被地上的碎石紮根磨得皮肉尽破,鲜血淋漓。
他将女人推醒后便一头扎入她的怀中,放声大哭:“娘!我的腿坏了!娘!”
女人心疼的直掉眼泪,将他抱在怀中:“别哭,男子汉不可以哭,娘会治好你的腿,真儿不准哭。”
花戏雪叹息:“难怪他轻功不行,原是如此。”
我也叹息:“可他奔跑极快,定是下了不少苦工。”
女人背起卫真,朝林外走去,我就要跟上,神思却猛然一颤,花戏雪洒然一笑:“定是你的尊师叔唤你了,好走好走。”
我的确是在杨修夷怀中恢复意识的,但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睁开眼睛,他轻拍我的脸:“初九?”
我装死。
“初九?”
我继续装死。
“我知道你醒了。”
我雷打不动,仍是装死。
他站起来,将我横抱怀中:“既然叫不醒,那只好试试能不能摔醒。”
说罢将我略略举高,我顿时慌了,忙伸手攀住他的肩:“我醒了我醒了,别扔我!”
他饶有兴致的看我:“玩得开心么?”
“什么?”
他微微一笑,笑得令我发寒:“跟一个男人跑到另一个男人梦里,感觉如何?”
我说:“感觉还不错,下次带你一起去?”
他俊容一沉。
我忙说:“很血腥,很可怕,再也不去了!”
他将我放下,冷冷道:“现在是有清婵守在这儿,我也离得不远,但倘若身边无人,你的身体这么扔在这,是准备给哪只妖怪当食物?”
他不说清婵还好,一说我就毛骨悚然,顿时后怕。
我不知道清婵有多讨厌我,反正如果刚才换做她入梦,我醒着,那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把她五花大绑,然后马不停蹄,勇往直前,披星戴月,坚持不懈的送到秃头阿三的被窝里去,等她醒来时,那就是米已成炊,板上钉钉,尘埃落定,木已成舟的残酷现实,嘿嘿嘿……
杨修夷一记手骨打断我的淫笑:“跟你说正经的,你双目露什么贼光?”
我虚心受教:“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其实也没下次了,入魂香极为难求,若不是我没几天好活了,我一定把刚才那株入魂香带回二一添作五的暗室里去供着,哪会这么轻易的用掉。
杨修夷很满意我的态度,顿了顿,看向夏月楼:“夏姑娘,那我们的事……”
夏月楼一笑:“杨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