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瑶扯着宇文轩的手臂,将他拉进屋里头,反手关上门,把他按在床边坐下。只见宇文轩面上神情严肃,便软语劝他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莫生气了。”对于宇文轩为何脸色难看,秦羽瑶倒是一清二楚。这人,但凡碰到有关她的事,便总是格外敏感些。
曾经宇文婉儿叫她拆个包裹,也并非是故意指使她,便能碍了他的眼。木掌柜当着青阳镇众人的面给她难堪,便被宇文轩打了一掌,没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方才见到有人拿剑砍她,尤其那人的武功不弱,顿时就拂了他的逆鳞了。
“可有伤到哪里?”宇文轩面对秦羽瑶讨好的模样,倒是没法再摆出方才那副神情。
秦羽瑶坐到他身边,紧挨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我又不是没有自保之力,且你曾经指点过我很长一段时间武功,我又怎么会敌不过她呢?”
宇文轩听罢,面色终于好看一些,伸手揽过秦羽瑶,低声说道:“往后我叫千衣来保护你。”
“那怎么行?”秦羽瑶闻言,面容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摇头说道:“你比我更需要千衣保护,还是叫千衣留在你身边更妥当些。”
秦羽瑶至多不过是得罪了蒋丞相府上,而宇文轩得罪的可是皇帝与皇后。秦羽瑶不知道皇帝与皇后暗中掌有多少力量。但是,既然宇文轩都有思罗和千衣两名高手暗中保护,想来皇帝和皇后的手中也不会少了。
想到这里,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叫思罗保护宝儿,千衣保护你,你们必不能有丝毫闪失!”
宇文轩拧起眉头,不高兴地道:“那你呢?由谁来保护你?”他本身便有不低于思罗、千衣的武功,等闲人近不了身,自保可谓绰绰有余。秦羽瑶却是武功低了一些,倘若如他一般,一掌便拍得燕凝霜骨断,方才又如何会惊得他险些飞了魂?
见得秦羽瑶只顾为别人着想,把自己靠在最后,宇文轩不由得心生恼意。
秦羽瑶却笑道:“宝儿半点武功都没有,自然是应该有人守着他。至于你,却是咱们的主心骨,只要你好端端儿的,别人也不敢拿我们怎样,顶多是把我们抓起来威胁你罢了。若是你有事,我们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全都要被斩草除根了。”
“方才那人不是来杀你的?”只见秦羽瑶居然还狡辩,宇文轩更加生气起来。
“那不是意外么?”秦羽瑶笑了一会子,此刻有些脸酸,便收起笑容淡淡说道:“况且,我也没有打不过她。”
落在宇文轩眼中,便以为她误会他瞧不起她的身手,有些生气了。宇文轩心中一叹,道:“不说这个。你方才拉我进来,想同我说什么事?”
秦羽瑶闻言,顿时坐直了身体,正色问道:“四国来朝,到底都是做什么?”这阵子宇文轩很忙,秦羽瑶等闲不去打扰他,直到今日在御衣局里的所见所闻,让她生了疑心。恰好宇文轩来了,便捉住他问了起来。
“揽财,送人。”宇文轩简短答道。
秦羽瑶面露不解:“怎么讲?”
宇文轩低头瞧见她疑惑的模样,悄悄把她往怀里揽了揽,缓缓低声说道:“四国明面上打着旗号,是向大顺朝进贡来了。实际上却是借着比试的时机,来大顺朝捞富商的钱。除此之外,每年四国都会送来一批在国内有身份、有天资的童子,进入清岚书院学习。”
“竟是这样?”秦羽瑶面露惊讶,恍然大悟。她就说四国怎会如此无聊,年年进贡,只为了羞辱大顺朝。原来,打得是这样的好算盘!
大顺朝地广人多,且又非战乱之年,百姓们并不困苦,对生活的质量要求较高。四国来朝时,每年通过比试,对外显露出那么多漂亮东西,可不就入了雍京城百姓们的眼?
雍京城的百姓们喜欢的,必定是四方百姓们都喜欢的。故而,四国来朝时,大顺朝各地的富商们都会涌来,观察市场并引进四国的东西。
如此一来,四国虽然上贡许多好东西,然而同富商们的交易,却让他们赚回更多。又被允许带来国中最有前途的孩子们,进入大顺朝最好的书院,清岚书院学习,可谓一举多得!
“可是,为何大顺朝屡屡输给他们?”秦羽瑶眉头一拧,又想起来这一桩,“大顺朝奇人异士不少,又怎么会输给弹丸之地,且年年如此?”
四国的土地面积加起来也才大顺朝的一半大小,且文化比不得大顺朝,否则也不会年年借机送孩子来学习。可是,就是这样,却叫大顺朝年年连输,这真是奇怪得不得了。
便如前世的某足球队伍,便是连连失利,简直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了。不过,某足球队伍是有深深的黑幕的,难道这四国来朝也是如此?秦羽瑶拧着眉头思索,只听头上响起宇文轩的声音:“瑶儿一定能够夺冠的。”
他说得一脸认真,却被秦羽瑶没好气的一巴掌按在脸上:“夺冠就那么容易啊?若是如此,也不会年年都失利了!”
宇文轩伸手握住她的,攥在手心里轻轻揉捏,俊雅灵秀的脸上泛起一丝温柔:“我会帮你的。”
“呸。”秦羽瑶轻啐一口,挣扎着抽回手掌,“少来占我便宜,我若是夺冠,必是我自己努力之故,同你有什么干系?”
这人,总爱给她下心理暗示,处处以“他对她多么好”“他永远默默注视她”“他会一直在背后支持她”自居。糖衣炮弹不要钱似的砸过来,见缝就插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