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大夫人其实对年东南的反应也挺意外,却是笑着携了方水秀的手淡淡道:“我们方家的女儿,可没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啊!”
方水秀心中一凛,振作了精神笑道:“姨妈说的是,方才是阿秀失态了!”
“这样就对了!无论何时何事,就要笑得这么灿烂,这么美!”大夫人又道,说着二人相视笑了起来。
二门处大夫人与方水秀上了马车,年东南骑着马领着一众家丁护卫们一旁护送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天钟寺开去。
天钟寺显然早已提前得到消息,今日清了场,专门招呼大夫人一行。
大夫人与方丈大师十分熟悉,拈香拜了佛之后,便在寺中茶寮对面坐下品清茶谈佛理。
大夫人便向年东南和方水秀微笑道:“我想静一静与方丈大师谈谈佛理,你们自己逛逛去吧!只别惊扰了寺中的各位师傅。”
方丈大师上手合十忙笑道:“大夫人多虑了,侯爷是何等身份,岂会不自重?这寺中各处,侯爷请随意,无需顾忌。”
年东南谢过,与方水秀一同离开茶寮。
天钟寺虽然十分广阔,一座座大雄宝殿也十分庄严肃穆可供瞻仰,可年东南的心思并不在这上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逛的,便打算寻一处清净地静静的等待。
可谁知还没走几步,方水秀便在他身后柔柔的唤了一声“表哥。”
年东南只得止步,回头道:“有事?”
方水秀莲步轻移上前,螓首微抬凝向他,含笑道:“是这样,后山不远处有一片青竹林,那儿的淡竹叶用来煮水当茶饮对治疗头疼、睡眠不好有奇效,姨妈最近睡得不太安稳,我想去采些竹叶回去给她老人家,不知表哥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事关大夫人,年东南怎么能说不愿意?便点点头道:“好吧……”
方水秀心中暗喜,微微朝年东南屈膝福了福:“那太好了!表哥,我们这就去吧!”
“嗯。”年东南答应,与她一道出了寺后山门。
“表哥你看,就是那边的山坳!”走了一段,方水秀纤纤素手朝对面不远处指了指。
年东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距离还真不近。于是便道:“咱们快些吧,怕要不少时候!”
方水秀听见他说“咱们”两个字虽然知道他其实什么意思也没带,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涌起一阵甜蜜,微笑着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方水秀乃方家嫡女,自幼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哪儿是走过山路的人?没多大会儿,便累得不行,脚上发软发酸,气喘吁吁的只觉得胸肋间一阵一阵发疼,汗水滚落,鬓角都湿润了,背后也觉黏黏腻腻的十分不舒服。
话说,年东南的脚步哪儿是她能比得上的?他觉得如履平地,她却是前所未遇!
她抬头看了看走在前边未曾回过头的年东南,咬了咬牙,硬是不叫半声苦一言不发的跟着。
走了好一阵,年东南终于想起来她了,一转头,看到她踉踉跄跄的提着裙子低头跟在自己身后,脸上红通通的显然是累的,半张的朱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额上的汗水在太阳的照耀下亮晶晶的。
看到年东南扭头看她,方水秀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却是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垂着头喘吁吁的柔声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年东南不由有些歉意,便道:“是我欠考虑了,这样的山路你一定没有走过吧?”
方水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忙又道:“不过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的,我可以的。”
年东南便道:“那咱们慢些吧!”
他目光一扫,顺手“啪”的一声折了一根粗细合适的笔直树枝,将枝叶掠去递给方水秀道:“拿着这个吧,或许走起来会方便一些。”
“谢谢表哥!”方水秀灿然一笑,眉眼盈盈而动,由衷笑赞道:“表哥真厉害!”
年东南听着她小儿女无辜而单纯的称赞不由“呵呵”一笑笑出了声,说道:“这算什么厉害!”
方水秀却笑道:“至少我就不能啊!”
“我可是男人!哪儿能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年东南笑道。
方水秀亦笑道:“所以说表哥厉害啊!咱们快些走吧,这会儿太阳似乎小很多了呢!”说着又不好意思笑笑,“没想到这山间的路这么难走,太阳再一猛,我都觉着有点儿晕乎乎了。”
年东南便道:“前边都是林荫路,想来会好一些。”
“嗯!”方水秀微微含笑点头,同他一块走过去。
年东南放慢了脚步,方水秀终于没有被甩在后边了,两个人几乎是并排走的,少不得随口说说话,方水秀问起一些他从前的事情,年东南顺口都跟她说了,方水秀听着心中只觉一片柔软。
不多会儿,终于到了那片淡竹林旁,方水秀指着欢然笑道:“表哥你看,就是那里了!咱们过去择些鲜嫩的,这就采了带回去吧!”
年东南看过去,那一片竹林说是竹林其实不过一小片,长在半山腰间的一个凹槽缓坡上,并不高,只到他腰身左右。都是一簇簇的生长着,走近去看,竹竿也很细,小的只有手指大小,大的也大不过一枚鸡蛋,而那叶子却格外的宽大苍翠。
走近了一闻,有股很特别的清香味道。
年东南情不自禁便想起了远在桐江的媳妇儿,媳妇儿这会不知道在做什么?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