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苍城,陈暗来到葛家门前,无巧不巧碰到圣火教一干修士,想起同门师侄女李婷与薛梅的死因,心中愤满,出言讥刺。
不想火桥一言不发,使出下马威,如此被对待,陈暗心中火冒三丈,最后的一丝顾忌荡然无存,打定主意获取六转长生丹的事情完后,定然一战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当即鼻腔冷哼,大袖后甩,铿锵道:“等交易大会事了,火桥道友,我再来领教你圣火教的灵术。”
说完,不再理会火桥,大步流星朝着葛家大门走去,身后金丹期弟子紧紧跟随,不敢滞留。
星宇宗一干修士走来,早已经等候在大门口的葛西洪拱手一礼道:“陈暗道友,远来劳顿,辛苦了。”
陈暗僵硬的笑道:“不辛苦,能够拜访一位六转炼药师,有机会获得六转长生丹,乃是我等修士的福气。”
葛西洪动容道:“陈道友高看,能亲自前来,令我葛家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陈暗猛然看到一修士,神情略为一讶异,很快恢复平静,嘴里朗声道:“轮椅翁别来无恙?”
门内台阶上,一位长髯须发的老者躺坐在轮椅中,正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他,听到问候,端坐起孱弱的身子用一种极其喑哑的声音发音道:“陈暗,你一个健康之躯也没能突破元婴四品,这是什么道理。”
陈暗脸面一僵,苦涩道:“一言难尽,说来惭愧。”
“轮椅翁前辈,你们既然是旧识,烦请您招待星宇宗的道友。”
葛西洪插嘴道,说的同时,示意轮椅翁领着星宇宗的道友先去别院再说,可不能再让星宇宗的修士与圣火教的修士碰面,这是火药与引信的关系,两者一起,一点就爆裂。
“陈暗,请跟随老夫来。”
轮椅翁会意,双轨轮椅没有驱动,自个运行,顺着台阶往下来到走道,如履平地,滴溜溜转动,向着东厢房走廊而去。
星宇宗的修士被轮椅翁领走,圣火教的修士在葛西洪的亲自接待之下,也入驻了葛家一处厢房,一场大战总算是在玄武剑卫的斡旋之下消弭无形,接下来怎么走却是谁也无法预料。
这正是葛舒茂担心的地方,明面上他没有反对这次二叔的激进举措,心底里他却是有着诸多意见,将六转长生丹公诸于世,无异于将葛家置于刀口上,成为众矢之的,来了这么多元婴期修士便是明证。
葛舒茂看着案几上四平八稳安放着的长生丹灵盒,觉得很是可笑。
修灵一途,修灵士趾高气昂,目高于顶,不把炼药师放在眼里,最终却不能长生,到头来还得借助灵丹妙药,有求于炼药师,以前闻达于鸿蒙火州的轮椅翁和不倒婆为了长生丹也得乖乖的坐在高台上看护着长生丹,此时的葛舒茂无疑有些得意。
但是看着主台下端坐着的百来名金丹期修士,和左右两端遮阳凉亭下的数位元婴期修士,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详之感,这是一群超过了二等宗门力量的修士,尤其是看到一身黑袍黑罩帽的化外孤客毕鑫谦,没来由的不安。
自毕鑫谦自报家门进入葛家大门,葛家上下已经调查了一番,甚至问过了活了不下千年的轮椅翁,得到的结果很不如意,竟是无人听闻。
如今,他一人坐一张桌子,闭目养神,本来帽檐就压得低,此刻更是看不到任何神情,连裸露在外的双手也拢在袖中,一副谁也不识的孤僻姿态。
为了以防万一,他故意将来到苍城的三位五星剑卫安排在了旁边,然而,被打脸的是除了鸿蒙火州的司马俊如约到场,其余两位千夫长大人却是不见踪影。
念及至此,葛舒茂嘴角微扬,不禁露出一抹自嘲,葛家虽然今非昔比,在一些大修士眼里仍然不够看。
葛舒茂将目光转向星宇宗的陈暗,此宗不远千里来到圣火教的势力范围,依旧趾高气扬,与圣火教长老针锋相对,不落下风,不让人浮想联翩都不行。
貌似星宇宗的实力在玄武王朝东部要弱于圣火教,然而传闻也不可尽信,何况修灵界修士一日突飞猛进来个惊天逆转的也不是少见。
尤其是那些大宗门,保不准哪天冒出来一位应该死去多年的老不死,修为惊人,实不足怪。
有一位老者竟是与陈暗同席,那位老者的身后站着一位烈焰红唇的女修士,年方二十,美艳无边,修为却不过凝合期。
若是此刻石黑白在此,倒是认得这位女修,竟是曾在石牛城接待过他的惑姬,什么时候起,她攀上了元婴期大修士。
圣火教的火桥长老看起来极其镇定,被外来的宗门在鸿蒙火州境内怒对,再加上两名真传弟子被杀,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忍受,动手是迟早的事情,如今还能欢聚一堂,无非是为了六转长生丹。
这些大宗门派往往自恃身份,不屑于明里出手抢夺,可让人放心。
但那些深居简出的大散修却是一大威胁,他们能够走到元婴期境界,无不是凭着真凭实学,苦修勇练,个个久经风雨,见多识广,又孑然一身,无所惧怕。
水银手高枪便是此中佼佼者,高枪在元婴期之前声名不显,名不见经传,却在突破元婴期的时候名震鸿蒙火州,那惊天动地的声势持续了整整三天。
一座高达数千米的大峦峰被他一双肉手削成了水银山,大峦城也因他的存在更名易姓为水银城,足见其非凡不俗。
残山的轮椅翁和不倒婆本来也是不安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