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到了派出所,哼哼,死活可就不是你说了算!杀了你,再给你捏造个罪名,我金家就太平了,而对于你的死,我最多也就是个渎职,有我大伯在,又有什么关系?就凭你那个在临州念书的师姐么?她可管不了甬城的事!”
人最可悲不是无知,而是不知道自己无知。
坐在警车之上,金大柱忙不迭的打着电话,如今的他,被猪油蒙了心,被权势迷了眼,被仇恨打成了鸡血,对,还有被鬼迷了心智。
明面上他坐的这辆suv警车只有驾驶员和他兄弟俩,其实还有两道俏丽的身影,陈佳雯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翘着白嫩的二郎腿,脸上露出一丝邪魅。
另一个则是姜云渺,四肢、胳膊、脑袋在警车本就不太宽阔的空间里上下浮动,朱唇轻启,便从金氏兄弟两人身上吸着精气神。
她俩在车里自然是看着金家两兄弟,不过不是防他俩杀秦不易,而是防他俩逃走。
“嘶……”感到浑身激灵灵发冷,金大柱忙把车窗摇了上来,大夏天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他竟然感到了浑身的寒意,好似有人把冰块放进了他体内似的。
按理说,公门中人,正气凌然,邪鬼不侵,可金大柱当派出所队长的这几十年,坏事可没少干,早就把那股该有的正气泯灭,反倒是有诸多邪秽之气,哪里抵得住陈佳雯如此源源不断的吸取精气。
而更让金大柱感到意外和恐惧的是,快到镇上的时候,警车车速减慢,那些乾云山的村民,竟然开着三轮摩托追了上来,分成两列,将警车夹在了中间,路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看,还以为是警察如此受欢迎,让百姓自发夹道护送呢!
可金大柱清楚,这些村民是怕自己伤害秦不易,他们护的也是后面车里的秦不易,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和嫉妒,十几年前,意气奋发当上队长,他何曾没有想过为百姓办事,受到这种礼遇。
可这么多年下来,好事一件没做,损人的事倒是没少干,现在想要后悔却是再也来不及了。
“加速!”村民越是这样,金大柱的心里越是不安,下令将这些村民甩开,随后拐进了镇子中心的派出所,立即命人将大门关闭,将秦不易压进办公大楼之后,还让人将大楼的大门也反锁了。
随后直接将秦不易扔进了派出所里唯一的一间审讯室。
十几平米的审讯室内陈设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方桌,几条椅子,地上满是垃圾,塑料袋、空啤酒瓶、各种速食肉类的空壳骨头渣……桌上还有不少滑腻的油渍,似乎这里平时常常用来当做派出所聚餐的场所。
‘哒哒哒哒……’扫了一眼审讯室内四周站着的八个属下,坚信秦不易不可能逃出去,金大柱迈着四方步,在审讯室内来回焦急的踱步,脸上的肥肉随着步伐一起一伏,不停的颤抖着。
相比较金大柱的不安,秦不易却是满脸的淡定和从容,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把马甲上的扣子扯扯平对准金大柱。自采石场出来,他心中的怒火已然消散,但对于金家兄弟,他是断然不能放过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金家兄弟所有的罪证都收集到,一起定罪。
至于安全,就凭这些烂番薯臭鸟蛋,他可完全不放在眼里。
“哥!”迈着轻微的小碎步,如一只胆怯的肥猫,金小柱趴在审讯室的门边,小声呼唤了一声,此前被秦不易踢肿的脸,使得他圆润的大饼脸变成了一个长歪了的葫芦,在旁边科室醒过来之后,也似乎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这才跑过来。
‘啪!’拽起弟弟比自己还肥硕几分的身躯,金大柱一巴掌扇了过去,声音清脆悦耳,怒喝道:“我告诉过你,让你别惹他的,你耳朵长哪去了?现在你告诉我,怎么收拾?他要是不死,咱们金家就完了!”
“哥,你、你打我!自从咱爸妈死后,从小到大你都没舍得打过我!”原本就肿了的脸,被大哥巴掌一打,又肿了一圈,金小柱捂着脸,满脸的委屈,见大哥神色恼怒,却是没敢说下去,转头看向一脸轻松的秦不易,又道:“不就让他死么,和那几个民工一样,给他埋了不就行了?”
“埋个屁,你特么自己过来看看,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出去,看看那些人会不会把你埋了?”拎着金小柱的一只耳朵,扒开百叶窗窗帘,将弟弟的脑袋凑过去,派出所的大门外站满了人群,除了数百乾云山的村民,还有镇里赶来看热闹的其他人,熙熙攘攘已经不下千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杀人,简直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可金大柱也清楚,今天要是把秦不易放出去也是不行的。
回过头卷起衣袖,两只如蹄髈一样肥硕的手撑在审讯桌上,沾到了那些油污也顾不上了,金大柱凝着眼神,直勾勾盯着秦不易,毫无底气的喝道:“秦不易,都是你的出现,才把我们兄弟俩逼到现在这个份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想死,就别再纠缠任何事情!”
“嗯,我确实不想死!”转动着手里银白色的青蚨剑,缓缓抬起头,表情很是戏谑的看着眼前胖如油桶的金家兄弟俩,讽刺一句道:“如果你俩能把养膘的一半精力用在洗刷贪污腐败做坏事上,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事情了!”
‘啪!’
肥掌在桌上重重一拍,被如此挤兑,金大柱脸上露出些许狰狞之色,从腰间拔出手枪放在桌上,凶狠道:“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这辈子做的坏事不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