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醇亲王冷笑道,“我给你们面子了,你们给我了吗?我这么苦口婆心的说了长篇大论,你们倒是好,一点儿反应没有,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径直来找我就是,你们倒好,还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来,怎么地,以为朝廷,军机处是你们家开的?要怎么地就怎么地?”
“什么事儿都要按照法度规矩来办,世易时移,这世道和以前的不同了,八旗的福气享受了这么多年,也是个变革的时候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先这么多年传下来的爵位,接下去可就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再去挣了,什么饭都比不上自己当差赚钱来的饭吃的香。”
醇亲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奕询:“四弟,你是个明白人,我也知道,这些人里头就属你的脑子最灵光,我的话摆在这儿,你若是听得懂,将来自然有你们的好处,今日就给我一个面子,都退了家去,今日就不要闹了。”
奕询听懂了其中一些的话,所以有些犹豫,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若是无功而返,将来又如何立足?别的人犹可,自己这个面上出头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硬下了心肠,“七哥,不是咱不相信您的话,只是事关重大,不仅关系着老祖宗传下来的铁饭碗,更是关系着八旗爷们的面子,这名和利都占了,实在是退步不得。”他环视后面坐着的一群人,“这些八旗的兄弟们也是同一个意思。”
之前众人都是等着奕询的意思,见到奕询坚定了立场,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边上的人已经按捺不住怒火,见到奕询说完了话,连连冷笑,论起嘴皮子功夫,这些人是半点都不差的,“我们倒是不敢说朝廷是我们开的,只怕是有人的儿子当了皇帝,倒是把这个朝廷当做自己家开的了吧?我告诉大家伙,不能够,啊,里头有西圣老佛爷,外头有贤王恭亲王,别的人想要当操莽,先要过了这两位的关儿!”
“就是,更别说咱们这些忠肝义胆的黄带子红带子们了!”
奕询边上的那个辅国公更是冷笑连连,“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容不得我们自己手里头丢了,若是丢了就是败家子,我知道七王爷现在生发了,往后就是妥妥的太上皇,那么看的上这亲王的家业?自然不会为了我们这些人出头了!”
“大胆!”醇亲王气的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什么词语让他十分的在意,只见他跳了起来,一个跨步上前,给了那个辅国公一个响亮的巴掌,“你好大的胆子,什么话儿都敢乱嚼舌头根子!”
那个辅国公大约从娘胎出来都没有人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昔日就是娘老子在时候也不舍得打骂的,今个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居然被醇亲王打了,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醇亲王,脸上迅速的红肿了起来,又羞又怒,“好你个老七!”他跳了起来,把垫子踢到了一边,“别以为家里头出了一位万岁爷,现在就摆起太上皇的谱儿来,居然还动手打人!我且告诉你,我的太爷和高宗皇帝谈笑风生的时候,你在那个娘们的腿肚子里都不知道呢!什么身份,我呸!飞上枝头你还能成凤凰?怎么地,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他一味着上前,扯开了自己的朝服顶戴,就穿了一件中衣,“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把八旗的人都开了出去,这天大的祖宗基业都归了你们爷俩受用是不是?今日我就脱了祖宗传下来的龙袍凤冠,”他把自己的脑袋朝着醇亲王顶去,边上的人怎么拦都拦不住,“你来,你且来,最好今日就杀了我,不然明日我就去太庙哭太祖太宗去,瞧一瞧如今居然后代也出了这样的奸王!撸了大家的爵位铁杆庄稼不说,还要人的性命!”
醇亲王也是气急了这才打了一下,打了之后自己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过来,见到那个辅国公朝着自己冲来,连忙后退了几步,那个辅国公见到醇亲王退却,越发得意了起来,“我告诉你,醇老七,你若是今日不敢杀了,你就不算什么爷们,更不算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以后见到爷们我,就不要摆什么亲王的架子,太上皇的派头!呸!”
三庆班里,赵云护送着刘阿斗下场了,这会子轮到了张飞表演的时间,只见穿着石青色戏服的张飞雄赳赳的上了戏台子,“耳听得西北杀声震,曹操连夜兵势狂!主公已退下当阳桥,留下我燕人翼德张,且不忙!”张飞一个顿足立案甩靠旗,扎了一个稳稳当当的马步,挤眉弄眼似乎在做思索之色,“看那曹操人马,犹如潮水一般,咱的人马不到百骑,倘若杀到此处,叫咱老张是怎样地杀,怎样地战?哎呀,这……有了。”张飞挽须,翘起了脚,显然是有了主意,“三军的!你们将树梢砍下,绑在马尾之上,从东跑至西,从西跑至东,跑起尘土以为疑兵之计。你们与咱老张跑哇,你们与咱老张跑哇,你们与咱老张跑哇!”
“动起手了?”张佩伦站了起来,这可不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儿,在他看来,这样多的宗亲闹事,唯一让步的只能是朝廷,可动起手来,将来可是不好说了,宝廷也十分惊奇,“怎么会动起手来了?”
“这可比这三庆班的戏儿有意思多了,”张佩伦奇道,“套好马车,咱们去赶一个晚席儿!竹坡兄,同去否?”
“自然是同去。”
边上的人尤嫌不足,闲闲的又加了几句酸话,“也就是我们现在没了权势,家丁也不曾有过,若是以前生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