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海垂着一只脱了臼的手腕。
他瞧见卫长蕖将门栓得死死的,还堵在门口守着,今天任他们父子三人谁也别想出去。
他微微躬着身子,与卫长蕖平视,厚着脸皮继续求饶:“表妹,今日是表哥做错了,你就原来表哥一回,放我们回去吧。”
卫长蕖面无表情的盯着王川海,嘴角一挑,冷笑。
哈,表哥,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这时候才知道拉亲戚关系,简直是可笑,可笑至极。
“放你娘的狗屁,谁是你表妹,别在姐面前胡乱认亲,”卫长蕖没那闲情逸致与王川海磨叽,直接爆粗口。
王川海被她这一句粗爆的话吓得身子轻颤几下,赶紧退后两步,再也不敢提要出去的事情。
这时候,江氏瞧见小萝卜头还在拳打王川河。
她走到小萝卜头的身边,伸出手将他从王川河的身上拉起来,温和道:“长羽,好了,咱们不打了。”
“嗯,”小萝卜头点点额头,非常听娘的话,乖乖的收起自己的小拳头。
江氏拉他一把,他借势起身,抬起一条小短腿,从王川河胖乎乎的肚子上跨过:“看你以后还敢骂我是小杂种不,哼,”他耸耸小鼻头,呲了王川河一鼻子,然后乖乖跟随江氏走到一边去。
小萝卜头从他身上站起来之后,王川河才连滚带爬爬到王东来身边,他将脸上的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王东来的衣服上,然后抱着王东来的大腿,就哇哇大哭道:“哇……爹,我被打了,那个小……”本来又想骂小杂种的,但是想到之前刚被小萝卜扇了一个耳光,王川河再不敢乱骂:“爹,哇……好痛啊,你要帮我收拾卫长羽。”
王川河像是看不见他爹身上还绑着麻绳似的,一个劲摇晃着他爹的大腿,要他爹去替他收拾卫长羽。
“好了,川河别闹了,”王川河哭得着实令人心烦,突然,王东来吼了他一声。
他此刻还被五花大绑着呢,怎么去收拾那小杂种。
要是早知道老四房那贱骨头手上有县太爷家的令牌,他才不敢打上山神庙来触霉头。
这贱骨头果然是厉害,连县衙的人都能请得动。
瞧那贱骨头的神情,今日,怕是他们父子三人都得进那班房去尝尝大板子的味道。
想到那县衙的板子,王东来就悔啊,恨啊,甚至连自家的婆娘都怨上了——作死的臭婆娘,回趟娘家,也能给他惹出这么多祸事。
地上碎瓷片一地,盆盆碗碗的全被砸在了地上,山神庙里一片狼藉。
江氏瞧着好好的一个家,转眼间,咋就怎变成这副模样了,哎!她心疼的深叹一口气,准备打扫屋子,却被卫长蕖抬手制止住了,乱就乱,这正好作为有力的证据。
卫长蕖就那样直直的堵在门口,守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苏成终于带着两名衙役上了山神庙,这一路上山神庙,那两名衙役表情严肃,凶神恶煞,腰间各自别着一把大刀,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十里村的村民瞧见有衙役进村,一个个是又害怕又稀罕。
要知道,像十里村这种鸟不拉屎的穷山村,有衙役进村,那是破天荒的稀奇事。
几人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壮着胆儿,决定跟上去瞧瞧热闹。
慢慢的,就有越来越多的村民跟着苏成等人上了山神庙。
潘氏与贾媒婆也跟在众人身后,上了山神庙。
只听得潘氏边走边拉扯着贾媒婆问:“喂,贾媒婆,你说该不会是老卫家四房那贱丫头犯事了吧。”
潘氏说完,一脸洋洋得意,还当自己真猜对了一样。
她心道,最好是那贱丫头犯事了,她早就看那贱丫头不顺眼,最好是将那贱丫头抓去县衙大牢里,好好的吃几顿大板子。
听潘氏说完,贾媒婆靠近她耳边,道:“是不是那贱丫头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被人给告了哟。”
“嗯,没准就是这样的,”潘氏点头附和。
原本余氏在水井边洗衣服,一听说衙役上了山神庙,她担心怕卫长蕖娘三人出个啥事,便丢下手中的活儿,赶紧跟着众人一块儿往山神庙去。
她就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众人推推攘攘的,她赶巧就跟在了潘氏,贾媒婆二人的身后,两人说的话,刚好被她听了个正着。
听潘氏,贾媒婆污蔑卫长蕖的名声,余氏心下十分不高兴。
两个嘴臭的婆娘,专爱悔别人姑娘家的清白,什么勾搭野男人,咋说得那么难听。
余氏不悦道:“铁锤娘,贾媒婆,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嘴咋那么臭,咋不知道积点口德呢,什么勾搭野男人,难听死了,蕖儿可是个好姑娘。”
潘氏一听,扭过头,刮了余氏一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哼,咱们又没和你这个婆娘说话。”
说完,潘氏扭回头,也不敢再与贾媒婆胡乱议论了,这衙役就在眼前,若是把事情闹大了,没她们好果子吃。
苏成瞧着身后跟来看热闹的村民,也懒得去管,到了山神庙门口,他见大门是关着的,便伸出手敲了敲门,道:“卫姑娘,两位官差大哥已经到门口了,你快点开门。”
卫长蕖听见是苏成的声音,嘎吱一声将门打开,让他们进屋。
“苏成兄弟,真是有劳了,”瞧见苏成赶车累得满脸热汗的,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客气道。
苏成捞起袖子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