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监院,一向以不苟言笑、冷漠倨傲的形象被一众学子广为传颂。传得最恐怖的莫过于余监院脾气来了的时候,会喝那犯事的学子的血以解恨。
所以,当万岁岁和何小福二人被余监院带走的时候,能不能够回得来是所有学子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毕竟,何小福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而万岁岁纯是小孩子一个,他们二个小孩子的血,只怕还不够余监院漱口用。
这一次,余监院做出的判决相当的服众。
何小福挑衅在前,除关禁闭十天外,还要负担一应老夫子的医药费用。
万岁岁没有体会到‘小不忍则乱大谋’的‘修身’之境,加上犯有前科,属于二进宫人员,罚禁闭十天。
当然,余监院做的判决从来也没有不服众过。
这个禁闭室呢,比上一次的禁闭室开阔了许多,之所以说开阔,是因了这间禁闭室连张小木板床都没有,也就是说,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银子果然不好赚啊!”
看着空空如野的四壁,万岁岁不无苦恼的发着牢骚。“七年……七年,不好办霭。本岁怎么觉得度日如年啦。”
“诶!”楼宇烈坐在禁闭室的横梁之上,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扔下一床被子来,“小子,接好了。”
虽然接住了棉被,但也由于力道的原因一屁股抱着棉被坐到了地上,抬起头,“咦!楼宇烈。”
对于这个小子对自己的不尊敬,楼宇烈不打算过多计较,潇洒的飞身而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万岁岁,摸了摸万岁岁的小脑袋,“该长记性了吧。”
“本岁没有做错什么?”他万岁岁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边揉着屁股边回答,自觉很委屈。
“知道这里的校规是什么?”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楼宇烈好笑的拍了一掌过去,正中万岁岁的头,“你连第一条都过不了关,还没有做错?”
“以后,能不能不要打我的头?”万岁岁颇显苦恼的摸着自己被打得微微发疼的头,恨恨的看向楼宇烈,“我聪明的脑袋总有一天会被你们打废。”
楼宇烈好笑的看着万岁岁,接着又围着万岁岁转了二圈,“我就不明白了,阿睿看中了你哪一点。这般顽劣的小子,我躲都躲不及,他偏要将你拽在身边?”
“你以为我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说这话的时候,万岁岁的语气有丝丝的勉强,不管怎么说,凤睿对他不错,至少是这二年来其他人不能给他的感觉。
“小子,口气好狂啊。”楼宇烈再次出掌,再次命中万岁岁的脑门,眼见万岁岁要发飙,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哪,给你的。”
万岁岁双眼发亮,“吃的?”见楼宇烈点头,他急忙从楼宇烈的手中接过纸包,展开,“咦,和前几次的不一样。”
“前几次都是学院斋房的伙食,当然和这次的不一样。”
万岁岁急忙坐到地上,将纸包放在地上,也不管是哪里的伙食,反正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嗯,这味道不错。”
“这是御香湖的美食。”楼宇烈缓缓的坐到万岁岁的身边,“当然美味无穷。”
十里御香湖畔,花柳富贵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每隔一里地之遥,就有一个花魁,各以琴、棋、书、画、唱、舞等一项才艺闻名于世、独立魁首、各不服输。
作为合州小小的‘万事通’,万岁岁还是知道一些行情,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主子香泉公子的封号有一半原因来自于那御香湖湖畔各大花魁香泽之赐。
“公子爷去那里了?”说这话的时候,万岁岁的心有些闷闷的,原以为会是公子爷来陪他,不想,公子爷去了御香湖,来陪他的是楼宇烈。
楼宇烈点了点头,“知道舞魁摇姬么?”
以舞艺独占鳌头的六大花魁之一,一身舞艺听说可以摇醉一池秋水,更别提那些观舞的人的眼了,都会为摇姬的舞而迷醉。最为难得的是,摇姬为了讨好香泉公子,素喜一身红衣,配上那一副冷艳的容颜、绝世的舞姿,更是倾倒一方湖水。六大花魁之首的呼声日见高涨。
“公子爷在摇姬那里?”
“阿睿的母亲生前的舞艺精妙绝伦,世无匹敌……”楼宇烈的眼中似乎出现东傲皇宫中那长长的响屉廊,那飘飞的帐幔,还有那一身舞艺惊人的女子……半晌,轻叹一声,“可惜啊,天妒红颜。”
“喂!”万岁岁将手伸到楼宇烈的面前摇了摇,“瞧你这神情,似乎无限喜欢公子爷的母亲啊?”
“瞎说什么呢?”万岁岁的脑袋再挨一记闷拳,双眼白翻的揉着,只听楼宇烈继续说道:“我是尊敬、怀念她啊,我小时候,还看过她的舞呢。”
“你比公子爷大一些?”
知道万岁岁口中的公子爷是龙睿,楼宇烈一笑回道:“大二岁!”
万岁岁点了点头,“听说,你为了陪公子爷,八年来没有回家一次?”
楼宇烈诧异的看了万岁岁一眼,“你听谁说的?”
“公子爷啊。”那三天的禁闭中,龙睿每晚必到,和他说了许多往事。
龙睿居然会和一个小不点说及他们的事?楼宇烈更诧异了,直是盯着万岁岁瞧着,“你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惹得阿睿牵挂?要知道,阿睿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上心。”
“你以为,被他牵挂是好事?”虽不屑的说着,可万岁岁的心中仍旧升起丝丝的得意。
“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