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云寺是个小寺庙,只有七八间房子,石头砌成的围墙一人高,一道破旧但很结实的木门静静立着。司徒南芸推了推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虽然诧异木门没有反锁,但心中更多的是窃喜,不费吹飞之力就进来了。古代的木门很是沉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关好门,上好门栓,走了进去。正对门的一间是大堂,里面安放着一尊佛像,大堂的右边是会客室和书房,左边则是两间厢房和灶房、净房和杂屋。
獾目盏厣洗罱了一个草屋,司徒南芸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用木架子搭成的简易床铺从东头贯穿西头,可以睡十来个人左右,便想这里应该就是普云禅师供给穷苦人住宿的地方了。
她将这里面收拾干净,伸开四肢躺了下去,她这一日劳碌奔逃,精神又高度紧张,此时实在太累太困了。
第二天一早,司徒南芸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醒来。她一蹦而起,出了草屋,仔细打量起这座寺院起来。
寺庙大概有百年历史了,大堂门前石头柱子和麻石门槛上有一层深浅不一的苔痕,门和横梁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透出一种庄重古朴的光泽。整个寺内寂静安详,室内干净得很,无一丝蛛网和灰尘,她暗暗称奇。
寺庙建在山腰上,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中间,三面环山,下面是清澈的闪着波光的小河流。太阳从山间升起,将山周围的雾气染成一片柔和的浅紫绯红。山风轻轻吹动,雾散开而后又合拢。
司徒南芸尽情地欣赏了会寺庙周围美景,便踏着欢快的步子沿着小石子路来到小河边。河上漂着绿油油的水草,水草荡开后,露出里面浅黄的河沙和卵石,游鱼成群,黑色的小身子忽左忽右,在水中钻出一条条细小的涟漪。
坐在河边青草上,她静静地看着鱼群们忙碌觅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安逸。这里是她曾经在那个世界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地方,美丽、安静、无人打扰,与自然为伍。如果不用再逃跑,安静地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她心里如是想。
河边有几畦菜地,种着豌豆、茄子、黄瓜、玉米、红薯以及姜蒜等时令蔬菜。蔬菜长得极好,叶子绿得发亮。这个时候是七月中旬,本是黄瓜败落的时候了,但这里正是它的盛期,一条条绿色鲜嫩的小黄瓜挂在绿油油的藤蔓上。
司徒南芸如获至宝,走进菜地,好奇地打量一番菜园子。她发现这种黄瓜,个头比现代的黄瓜要小一点,没刺,光滑得像婴儿的皮肤;茄子吧,个子也不大,摸上去很细腻,也很紧绷,不像现代的那么蓬松肥大;豌豆和蒜子也比现代的小上一码。她随手摘了一条黄瓜尝尝,清甜爽口,这味道比小时候自家菜地里种的黄瓜还要好吃,一连吃了好几条才解馋。
吃完“大餐”,司徒南芸她便躺在草地上晒了会太阳,看着河边芦苇长势好,便坐起来开始编席子,正好晚上睡觉可派上用场。她小时候看过村子里的老人闲着无事的时候一边聊着天,一边编着芦苇席子,所以耳濡目染地学会了。这种席子质地细软,铺在床上比竹席要舒服些。
司徒南芸一直坐到日色西移,席子织好了,才收工回家,顺带采摘了一些晚间做饭的食材。山里天色暗得早,吃过饭,司徒南芸把日间织好的芦苇席往床上一铺,闻着淡淡的芦苇气味入了眠。
第二天,等司徒南芸爬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昨夜睡得实在太舒服了。她来到东边灶房外的水井旁梳洗,清亮亮的井水,带有一种甘冽的气息,拍在脸上很是舒服,又捧着喝了一口井水,“真甜。”
一截白嫩的手臂在阳光的照耀下染了一层粉色,连同上面的水珠发出可爱的光润,她轻轻弹了弹上面的水珠。想起小说里那些形容女子皮肤好的词语,如冰肌玉骨、肤如凝脂、白璧无瑕、吹弹可破等等之类,她总觉得带着夸张成分,人的皮肤哪能那么好咧!但来这个世界之后,她见过司徒南珠以及自己身上的肌肤,始才相信确是如此,没有半分虚假,甚至像林悦岚那些男子,即使常年习武厮杀,那皮肤却也是好得很,如瓷玉般光滑。
“这虽然与他们父母辈的遗传有关,但这个世界的优质水源应该功不可没。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她在心里总结。
司徒南芸吃完早餐后便往山林里溜达。之所以想到山上去玩,是因为早晨喝粥的时候,一只额头上有一簇白毛的猴子朝她的碗里扔了个山核桃壳,害得她糟蹋了宝贵的一碗粥,某人气得牙痒痒,心中发誓得把它抓回来,好好惩罚一番不可。
入了山林,司徒南芸发现山里小动物可真多,她上辈子都从未见过哪座山里有这么多的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些小动物居然一点也不畏惧她。野兔扑棱扑棱地从她脚旁边的野草丛中穿过,松鼠从树上蹿上蹿下,吱呀吱呀地闹着,猴子们三五成群,在树枝间随意地荡来荡去。它们这些“土著居民”对于她这个贸然闯入的新来者居然不闻不顾,让她很是费解。
正在纳闷的时候,一只山核桃壳砸在了她的脑门上,她顺着山核桃壳扔过来的方向一望,便看到了坐在树杈上,朝她龇牙咧嘴的那只头上有一簇白毛的猴子。她真的被惹怒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只猴子给欺负了,此时不发发虎威,猴子拿她当病猫,于是气势汹汹地叉着腰,“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