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完全黑透的时候,我赶着满载药的爬犁进了屯子,在关东这个地方,尤其是在冬天,一黑天儿,街面上就几乎没有人了,大冷的天儿,那个还有闲情逸致在刀子一样的小北风下逛街,一路上,没有碰到人,这正是我希望的,毕竟这事儿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爬犁赶进我家的院子。
爸妈听到动静都打屋里出来了,看到这满满一爬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啥?可都用惊讶、疑惑的眼神儿看着我,那意思等我给个解释,这三两句话哪能说得清。
忙让妈进屋休息去,可不敢先让她知道这爬犁上装的都是啥,院子里就剩我和爸俩人了,我简要的把这几天在三岔河做的事儿,跟爸说了一下,在户映出的灯光下,爸的身体明显一僵,短暂的沉默,爸用手指了指爬犁上的东西,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证实了他的猜测,思索了片刻,爸过去就解开捆着的绳子,忙着把爬犁上的药往仓房里搬。
这一瞬间,我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顿觉比轻松,我爸用他的动作表示了对我所做一切的毫保留、全力的支持,在搬东西的过程中,爸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可他利索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举动,却让我心里暖暖的,我们爷俩儿正闷头忙着呢,小玲听到动静,打隔壁跑了过来,见我们爷俩忙活着,赶忙上来帮忙。[
看得出,她也是满心的疑惑,但聪明的她一句话都没有问,这才是我欣赏的女孩子,知道啥时候开口、啥时候沉默,以玲姐的聪慧,心里肯定明白我带回的这些东西并不简单,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忙活了好一阵儿,所有药都搬到仓房盖好,马也卸下鞍套拴到柱子上,小玲细心的拿出半筐苞米棒子喂给马吃,她的举动让我很欣赏,这是女孩子应有的细心和天性的善良,是一种最基本的特质,这匹马拉了这么重的载跑了几十里山路,应该善待,任何一阵生命都有自己生存的权力,当然,日本鬼子除外!
拍拍身上的尘土,相跟着进了屋儿,我妈已经把饭菜给热好了,香喷喷的摆了一炕桌。
灯光下看看玲姐,这丫头清减了许多,几天功夫,原本丰润的脸蛋儿消瘦下来,脸色带有些许的苍白,那双迷人的眼睛依旧黑亮,跳动着思念和浓浓的情火,见到这样,我的心由的痛了起来,可以想象得出,我离开的这么多天里,她内心的煎熬,热恋中的女孩子怎能舍得心上人离开!
见到饭菜,我来了精神,马上盘腿大坐,投入到大吃大嚼的壮举之中,还是妈做的饭菜好吃,外面咋的也不习惯,玲姐毫不避讳的紧挨着坐到我身边,不时的往我跟前的盘子里夹菜,生怕我客气,可这是在我自己家唉,随她吧,这也是一种享受,再说了,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别提多长精神了,举动自然随意,好像就应该这样,看到我们俩亲密的举动,我爸和我妈不由得笑了起来,小玲这才觉察,脸微微红了,稍微挪开一点。
吃完饭,大家都坐下了,“爸、妈、玲姐都在这儿呢,有个事儿告诉你们一声,我要拉队伍!”
这是早晚都要捅破的户纸,只是比我预想的提前了,这话一说出来,不亚于晴空一声霹雳,我爸倒是神色不变,看我的眼神儿满是赞许,那意思分明在说,“小兔崽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小子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我妈一听,脸色煞白,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似的,在她跟前长大的亲生儿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怪物,玲姐咋听这话,惊得站起身,目光之中先是一阵迷茫,紧紧盯视这我,好像要把我看透,而后逐渐坚定起来,显然,她条件的选择了支持我,论我做什么都会在我身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何况本人是一条龙!
不多说他们的反应,反正没事儿,至于我妈吗?她的工作有我爸去做,那保准啥事没有!老爸可是一家之主!
眼下最要紧的是这满仓房的武器、药得找个地方藏好,不能老放在屯子里,不安全,要是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全屯子就会陷入灭顶之灾,不被小鬼子血洗了才怪呢,那咱不成了千古罪人,找个没人地,自杀得了,夜长梦多,必须马上解决,要不,我得担心死,兴许睡觉都吓醒了,那不要了俺的命吗?俺可是正在成长阶段,据说睡眠不足,影响发育,尤其是影响智力和某些重要部位的发育。
可是藏那好呢?屯子里那家都不牢靠。
对呀,咱这家乡别的不多,就这山多树多,山多那肯定山洞子也多啊,豁出点功夫,就不信找不到个好地儿,就这么办,说动就动,跟爸妈打声招呼,拉着玲姐就往外跑,去那?当然是去找那几个骨干啊,这事儿没他们参与,我自个还真不行,也就手探听一下他们对我要拉队伍的看法和他们的真实想法。
一出大门,这丫头就扑到我怀里,紧紧把我给抱住了,灼热的双唇,轻车熟路的堵上我的大嘴,娇喘细细,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言的倾诉她那内心火热的情怀,这有点突然,我整个人都懵了,太大胆了吧,够主动,玲的激情,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热,大脑一片空白,紧紧回抱她,像是要把她柔软、丰满的身子融化在我的身体里,四片红唇贪婪的相互寻找着,纠缠着,谁都不愿分开,直到有些上不来气儿,有些窒息的感觉,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真个是销魂啊,恋爱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