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遣散”安置的会议接连开了两日,两日内把复兴军之后各项事宜都大致安排好了,当然,在实际实行的时候还是会有诸多问题,这就要靠留守的军官团根据情况积极应对了。在最后的人事安排中,杨锐为新编山地军军长,雷奥为参谋长,军部参谋有贝寿同、徐敬熙、郭弼、黄福锦(南京陆军学堂退学生)、徐大纯(南陆退学)等;军政治部为刘伯渊、范况、范安、马邦德等;一师师长齐清源、二师师长雷以镇,四个旅长分别为:李烈祖(代)、陆梦雄、方彦忱、谢澄;八个团长依次为:陶大勇(代)、李叔同、潘承锷、彭清鹏、黄大钧、林文潜、林大同、张昌国;其他兵种:工兵林松坚、骑兵项骧、郑兰庭,炮兵程志瞂、李成源,辎重朱履和。
人事安排虽无大碍,但杨锐却是要走的,现在东北的战事结束,关内的革命要着手发动了,若是老在东北,和复兴会总部分离,不能全局指挥很不方便,再则,美国那边虽然用广播和洛克菲勒家族搭上了线,并且有一次愉快且丰盛的合作,但要进一步的获得支持,还是要杨锐亲自前往拜访的,虞辉祖、虞自勋等人有些话不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杨锐要走,雷奥也要离开,趁着现在俄皇对独立军还有印象的时候,找机会让俄国大开方便之门,让复兴会的学生进入俄国的海军学校、陆军学校,还是很有必要的。与雷奥同往的还有陈去病,他将收敛着对俄国的敌视,以期望俄皇可以免费接受中国留学生、或是仿造德国,在哈尔滨办一所高等大学堂——俄国虽是末流列强,但他再怎么末流也是一个半近代化话国家,年产钢三百万吨,怎么也要比中国先进。
既然首脑要走,那么走后的安排还是要布置的。军队这边,第一负责人是雷以镇——杨锐这话说完齐清源眼中有些失望、第二是刘伯渊、第三是齐清源、第四是贝寿同、第五是李烈祖;而民政这边,则仍然是杜亚泉为首的那一套行政班子。
一切都交代完毕,散会的当日。杨锐找雷奥喝酒。山林之上的火堆旁,吃着刚刚烧熟的狍子,喝着碗里的烈酒,阵阵松涛中,杨锐躺倒在凳子上仰头望天,繁星点点之下不由的感叹:若是光看这灿烂的星空,怕是谁也分不出今世和来世来;若是反过来,从星星那头看地球,那会是怎么样?怕现在自己所做的、所牺牲的,在外星人看来是很无所谓吧。厮杀在人类的历史上总是连绵不断的。而为了光明正大的厮杀,人们创造了很多定义:民族、国家、教派、阶级、主义、恩怨……等等等等,可若是以一千年来看,这些东西到最后唯有民族能存在,可若是时间再漫长一些。那不要说民族便是人类也不复存在了吧。
杨锐不知道怎么看到星空之后会有这样极为虚无的乱思,不过这也是在一霎那,当他起身喝酒吃肉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让他回复到了现实世界,他的革命不只是因为民族自身,更是有无数的尸骨与鲜血在压抑着他的灵魂,他必须给这些人一个交代:或是自己也死去。或是革命成功,不然,他的心灵无法安宁。也许,孙汶也是这样才坚持革命的吧,排除满清的通缉,陆皓东等人的死怕也已经困束了他的灵魂。
“你明天就要走么?”杨锐正在遐想间。雷奥不知趣的问道。德国人有两种,一种是刻板到最后还是刻板,另一种是刻板到最后升华出一种美来。显然,雷奥不是康德和巴赫,他是雷奥。
“是的。革命不是东北的革命。而是全中国的革命。”杨锐没好气的道,不过想到雷奥的重任,他又道:“我在想,俄皇接见你的时候,你不会什么都不会说吧。”
“不。我已经把那些话背了很多遍了,虽然……”雷奥皱着眉头,很不自然的道,“虽然那些话非常的恶心!杨,是不是当权者都喜欢这样?如果没有刻意的奉承,那么他们就会很失望?哎,他们太可怜了。”
雷奥说的有趣,杨锐大笑,确实是如此啊。如果没有“xx万岁”和“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些东西,体会不到臣子的忠诚,做皇的帝怕是每天都要战战兢兢了。杨锐笑完道:“这就像那些热恋中的女人一般,隔一天不说“我爱你”,她们就会很不安……”
杨锐的比喻很不恰当,并且这个比喻让他自己和雷奥都是神色一暗,片刻之后,杨锐强笑道:“雷奥,也许明年、最迟后年,你在南非的朋友们就可以到东北来了。”
“是这样吗?”雷奥有些惊异,南非军校一直在扩大,如果那些人一走,那估计学校就难以办下去了。
“当然。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杨锐说道:“我们在南非发现了好几万的中国人,也许,这些人我们可以弄过来,编成一个海外集团军。”
“什么?!”雷奥这次不是惊异而是惊讶了,“杨,这不可能!葡萄牙人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
“不,可能的。”杨锐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们并非单纯的军队,而是属于农垦性质的,也就是和前几天我们讨论的预备役一样,平常的时候他们只在农场里干活,只在某些时候做一些特定的训练,比如熟悉枪械、射击、投弹等等,他们可以在四五年的时间里,完成军队半年的训练便可以了。”杨锐说的是东北预备役计划,即所有移民,都要参加民兵训练,以做到藏兵于民。
“哦……可即使葡萄牙人没有发现什么,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