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成问题……”杨锐道。
“不。不。”雷奥摇头,“最关键的是你怎么让这个军团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合适的地方,然后可以正常的进行作战?虽然南非到中国不需要经过苏伊士运河,但你们怎么把他们运回来呢?你没有船队。即便你有商船,那也没有海军,清国政府派一小支驱逐舰队便可以让船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雷奥说的确实是最关键的东西,海外军队即使能隐蔽。也难以运回。杨锐有点兴致萧索的道:“也许,也许在起义的时候,我们能获得外国人的支持,或者是英国、或者是美国、或者……是德国,只要有任何一观国家支持,那么船队就可以在沪上,或者青岛、天津靠岸,”虽然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但杨锐自己都是不确定,他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道:“也许我太想当然了吧,但是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把军队先组建起来。商船队现在也在准备组建,现在中国所有的进出口都已经被外国洋行垄断着。”
杨锐虽然说的遥远,但雷奥还是问道。“杨,军队是军队,商业是商业,这是你常常提到的。如果你把军队和商业混在一起,那么后果并不会太好。”
“不会的,商船队只会是因为商业而存在,美国的松木每年都大批的运到远东。而中国商品也在不断的出口,商船队即使不挣钱,也不会亏损。财务是良好的,虽然钱总是不够用。”说到这,杨锐笑了起来,“军官、枪械、弹药也是如此。”
听到杨锐似乎已经有成熟的考虑。雷奥没有再泼冷水,他在中国待的越久,就越明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当有一次他看着一个中国人要把刚出生的女婴溺死的时候,他浑身颤抖。愤怒的从那个人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他似乎认为这就是当年丽贝卡怀上但却没有生下的孩子,他要好好的把她抚养大,并且更希望杨锐以后能把一切罪恶都扫除掉。
谈话停了片刻,杨锐又道:“雷奥,欧洲如果大战,德国很不利,你……”
“德国的胜利失败和我没有关系,没有那个愚蠢贪婪的皇帝,德国人会过的更好,他多在位一日,德国以后的苦难就更多一分。”虽然时间久远,但雷奥还是对德皇深恨不已,他悲切的说道,“杨,我只希望你以后可以卖那种黄色的药品给德国,至于陆用无线电最好不要卖给德国。越是让她的军队显得强大,那皇帝就越会认为他可以夺取全世界,但德国凭借她处于的位置和现有人口,她没有办法在未来的战争获得最终的胜利,也许战争开始德国有优势,但是几年时候她注定会失败。”
从摩洛哥危机开始,德法关系就变得极为紧张,而雷奥虽然处身事外,但仍然关注着欧洲局势,不过在前段某段时间,他忽然对欧洲不闻不问了。杨锐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关切的道:“怎么了,雷奥?”他强调道:“你知道我们的力量,也许我能在某一些事情上帮助你。”
雷奥摇着头,“没用的。前段时间,我接到我的老师的来信,他在信中确认他不会被皇帝任命为总参谋长一职,虽然他的名望和能力完全能担当此任。”
本着信守承诺的原则,雷奥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和杨锐细说的,当然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并不会对杨锐产生什么影响。可在事实上,这又会影响杨锐对未来的规划——雷奥的老师戈尔茨男爵是一个有才能却又性格坚毅的军人,并且他并不同意施利芬计划,正是基于这两点,德皇才不任命他为德国新的总参谋部长。戈尔茨男爵之所以反对施利芬计划,首先在于比利时和法国北部的交通设施无法支撑庞大德军的后勤,同时最近几年在法国的帮助下,俄国的铁路能够使得俄军更快的动员;其次是实施施利芬计划就要进攻中立国比利时,这会使得英国对德宣战,并且会使其他的中立国疏远德国,最要命的是,英国的宣战会使得海上通道被封锁,德国皇家海军将无法和英国海军抗衡,没有畅通的航道,德国就会逐渐失血,最终输掉整场战争。
而在于戈尔茨男爵的谋划里,他将西线将建立要塞等防御工事,凭借这些工事微弱的德军将支持十八个月或者更久。男爵相信法国并不能速战速决,并且他还希望法国会在进攻中侵犯到中立的比利时或者瑞士;而在东线,开战之初德军就借助解放波兰的口号使自己获得波兰及波罗的海各国的支持,在占领波兰的同时继续向东推进。不过,这种推进不是为了占领莫斯科,而只是为了打击俄国士气,在东线胜利并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德军主力才调回西线。施利芬的计划立足点在于速战速决,而戈尔茨男爵则是立足于长期战争。如果从历史的角度看,他的计划要比施利芬计划好多了,最少波兰、波罗的海等地可以给德国提供一部分资源,并且最重要的是:英国的历史惯性以及议会性质的政权,并不会从一开始就对德国宣战并封锁北海。这样能使德国多获得一些战略物资。
戈尔茨男爵在和雷奥的通信中,并没有说道自己的先东后西的战略主张,他只是听闻自己的学生居然在远东训练了一支军队,并且这支军队还参加了日俄战争的正规作战,虽然不是和俄军作战。但